周景文看到他走近,脸色都扭曲了。 就是这人最后一球,直接将他舅舅所有的风头都抢走了,他竟然还有脸过来。可恶!可恨! “舅舅!”周景渊看到他舅舅之后眼里就装不下旁人了,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孩一般急切地张开了手,示意傅朝瑜赶紧抱抱他。 傅朝瑜长手一伸,直接将将人从栏杆里抱了出来,稳稳放在马上。 一手揽着他一手挥起马鞭:“来,舅舅带你跑一圈!” 他扬起马鞭挥下,一声嘶鸣过后战马瞬间昂扬起来,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而去,卷起一地尘土。 周景渊坐在马背上被箍得牢牢的,一开始略有些紧张僵硬,可等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甩下去后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随即便兴奋地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得格外高,整个马球场仿佛都被踩在脚下。 不同于在看台上,如今到了场中更能感受到坐在马上的酣畅淋漓。 周景渊小手紧紧攥着舅舅的胳膊,心情激动得不行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嘴里惊叹连连。 年仅三岁的五殿下恍惚间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 傅朝瑜最后一球直接奠定了胜负,本就引得无数观众为之欢呼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万众瞩目之下,这会儿怀里多了一个小孩儿,更叫众人看得惊奇。等得知这小孩儿是从前生在冷宫里的五皇子之后,众人又不由得唏嘘。 瞧瞧人家舅舅多能耐,便是不受宠也能将人捧在手心里宠着,这一场比赛除了傅朝瑜跟崔狄风头正盛,剩下风光的也就这位小殿下了。别家小孩儿哪有这样的待遇? 小孩儿们确实羡慕地哭了。他们玩的玩具是五皇子玩剩下的就算了,好歹知道人家不受宠心里还能有个安慰,这会儿看到不受宠的那位如此风光,都快要酸掉汁了。 这哪里是不受宠,分明是太受宠了好吧…… 其中尤以周景文最为嫉妒,他连眼睛都气红了。因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甚至直接去后场寻到了自己舅舅,气势汹汹地质问杜宁为何将球传给傅朝瑜。若是传给旁人,傅朝瑜就不会大出风头了;若是傅朝瑜没有取胜,他就不会再次输给周景渊了。 说来说去,还得是舅舅的错! 杜宁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小不点,手痒,有点想揍人,但考虑到这个小不点的身份,最终还是选择跟他讲道理:“方才傅朝瑜的位置是最有可能进球的,我若是传给旁人,未必能赢。” 这话说得还是含蓄了,实则是传给旁人肯定会输。 杜宁在马球上也是个老手了,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的围追堵截并不能制衡兵部多久,一旦他们找到了应对的法子,国子监这边便会溃不成军。 周景文不管:“输了就输了,反正不能让他踩着咱们上位!” 杜宁冷笑一声,对熊孩子彻底没有了耐心,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国子监为这一场比赛准备了将近大半个月,殿下一句输了便输了说得可真是大方。输一场比赛对你而言没有分毫损失,但是对我们而言,这半个月的准备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谁来弥补?” 他们组的比赛,外头还有那么多看客,真输了他们国子监的面子往哪儿搁? 周景文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如今亲舅舅不顺着他竟然还嘲讽起来,他更是火冒三丈,说话也带着刺:“那是舅舅你没用,先前还叫人传话过来说自己一定能拿头名,还说自己是最厉害的。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会输给周景渊的舅舅,你难道比不过他吗?” 杜宁停了一会儿,随即冷漠道:“是啊,是比不过。” 周景文瞪大眼睛。 杜宁转过身低下了头,多少带着点丧气:“你舅舅却是比不过傅朝瑜,不仅读书比他差,人缘比他差,连马球都打不过他,行了吧?” 他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周景文痛心、怀疑、难以置信!连脸上都肉都跟着抖了两下! 舅舅说了什么,他怎么能这么直白地承认自己不如傅朝瑜?如果舅舅都比傅朝瑜差,那他日后难道要比周景渊差? 他接受不了。 周景文既生气又伤心,怒道:“舅舅最没用了!” 舅舅就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