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点不敢去开这扇门,怕迎来的是一场经年的误会, 空欢喜一场,让他们两个都下不了台。 门外的季析听到她的话,轻声笑了笑。 “我记得你母亲的忌日是在九月下旬。” 舒时燃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她妈妈的忌日的确是在九月下旬。 季析却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记得窦姨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但你应该不知道我妈为什么生下我。” 舒时燃确实不知道。 “她跟季文光在一起是被他画家的光环吸引,爱上了他。怀孕后,她提出结婚,但季文光只是玩玩而已,不可能跟她结婚,要她打掉孩子然后分手。她那时候还年轻,伤心的同时舍不得打掉,就偷偷生下了我,打算独自抚养我,但没过两年就后悔了。” “跟窦姨一起生活的时候我很希望她能回来看看我。那时候我还比较天真,觉得考试考好点,得了学校的表扬,她收到学校的消息或许会回来看看我,结果——”他讥笑了一声。 结果舒时燃是知道的。 他的母亲是回来了,不过是为了新家庭,把她送去季家换钱。 季析:“所以回到季家上初中后,我就开始叛逆,经常逃课、不去上学。我爷爷认回我只是不想季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反正对季家来说只是多养一个人。季文光是不管我的,杜岚更是巴不得我废掉。” 杜岚是季炀的母亲。原本是个演员,嫁给季文光后就息影了。 一个演员能嫁进这个圈子是不容易的。 舒时燃小时候就听过杜岚的一些事。 季析没有要让她开门出来的意思,徐徐地讲着。 舒时燃就这么听着。 两人之间就隔了一道门。 季析的声音低缓清晰。 那是初二开学不到一个月。 季析已经不记得那天为什么去学校了。 大概是第一节课结束、第二节课刚开始的时候,他离开了学校。 崇嘉的校门口很宽阔,那个点几乎没有人。 天阴沉沉的,飘着绵绵细雨,一颗颗很细的水珠像水雾凝在他黑色的短发上。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校门口。 车门被司机打开,下来一个女生。 没穿校服,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 她接过司机递去的长柄黑伞,袖口浅黄色的系带在风中飞扬。 季析只因为雨天里的那抹浅黄色多看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黑色的伞面抬了抬,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皮肤很白,眼睛红红的。 仿若一枝用黑纸包着的、带着露水的黄玫瑰,娇嫩、清丽,拒人于千里。 分明是刚哭过的样子,这么不想上学的么。 他有一瞬间想到可以带她逃课,但也只是想想。 校门口那一幕鬼使神差地在季析的脑子里萦绕了两天。 他决定回学校再看一眼那个女生。 再次见到是在教室外的走廊里,他不经意地在人群里看到了她。 她穿着崇嘉的校服,跟别人说话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不再像那天一样伤心。 他看着她走进隔壁班。 旁边几个男生在讨论她。 原来她叫舒时燃。 很熟悉的名字,他听季棠和季炀聊天的时候经常提起,是舒家的大小姐。 怪不得他们会经常会用那样的语气提起她。 季棠和季炀去任何聚会从来不会带上他,他也融不进他们那个圈子,到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 舒家的大小姐更是个离他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