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安和这么厉害,很小就养家了呢。” “没有,”他眼睛忽然起了雾,“没有家了。我妈大病一场好了之后,非要跟我爸离婚,我特别不理解她,明明一切的坎儿我们都一起熬过来了,她为什么一意孤行要拆了我们的家呢?”他起身又去冰箱里,将余下的啤酒都放到桌上,“嘭”的一声,拉开拉环。 两人对饮,竟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将过往彼此的心事细细讲来。冰箱被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啤酒、起泡酒、白葡萄酒都被翻出来饮个干净…… 桌上的酒瓶渐渐多了起来,两人也由端坐变成趴在桌上。 高安和这人,酒品不行,喝多了话尤其多,tracy知晓他这特点,一般出去公关从来不带他,保不齐喝多酒,直接把导演、制片给骂了,伤不起。他举杯说:“我对我妈一直有怨气,我们那么难都扛过来了,她病好了,为什么要离婚呢?” “后来我发现,她去找她初恋男友了!哥,你知道么?当时我觉得我世界都坍塌了!这什么情况?” 年思贤喝多了只是笑,安静的做个倾听者,还醉醺醺的应和着:“什么情况?” “然后我发现,我,还是太年轻!太单纯!” “嗯,安和单纯。” “这男人吧,都挺不是东西的!” “嗯?”年思贤有点没转过来,怎么一下跳到了男人身上,可他头晕乎乎的,只好灿烂的笑了笑,“你不是东西。” “我后来才知道,我爸一直在外面有人。他是如何做到的?两面三刀,不对,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在我们家扮演着好老公、好爸爸,为了这个家鞠躬尽瘁。可他在另一个家,也拥着小娇妻,养着小儿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笑。” “不对!最可笑的是我妈早就知道!她一直装不知道!一直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在我面前扮演着母慈父好,一丁点儿都不想让我知道。让我以为我的家里,有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安和……” 年思贤愣了一下,他将手里的啤酒放在桌上,才要伸手去拍拍他,“喔”的一声打了一个嗝儿,忽就忘了抬起的手要做什么,就又拿起了酒杯,“嗯……” 高安和满脸酡红,伸出食指认真的摇了摇,“不不不!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我。” “嗯?”年思贤蹙着眉,一脸凝重的望着高安和。 高安和索性拿起一瓶酒,也没细瞧什么酒,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半瓶,忽就哭了,一边抽泣着,一边用着特别低声沉静的语调说着话,似在做自我审判,“最可笑的是我。我先前以为我妈先背叛了这个家,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