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他问。 管事凑过去,在他手指点的位置看了看,解释:“一些颇有名望的散修,我们也派人送了请帖去,最后这两页,记的都是他们送的贺礼,未标注名字的,应是对方主动要求,不愿留姓名。” 容兆沉声:“送礼的是何人?你有否见过?” “并未,”管事尴尬道,“得回头问问负责登记礼单的那几人,不过当时宾客太多了,一介散修,他们也未必有印象。” 容兆盯着那四个字,静默片刻,平静嗓音吩咐:“去将东西拿来。” 管事领命而去。 容兆靠进座椅里,不愿细想,神思放空,却只觉疲惫。 两刻钟后,管事去而复返,双手捧着一乌木质的乾坤盒,呈与容兆。 他还带了个人来,言说是当日负责登记礼单的小吏,对送上这份贺礼的人确实有些印象。 “他是一人来的,拿着散修请帖,样貌普通,话也不多,送了贺礼后登记时我问他要怎么写,他说不必留姓名,东西就写神玉百枚,我还问他这神玉是什么,他没肯说,只道宗主您看了自会知晓。” 管事犹豫问:“宗主,是不是事有蹊跷?” 话音落等了片刻,他二人迟疑抬首,却见容兆沉目盯着那方乾坤盒,眼底神色瞧不出真意,却叫人不由心中打鼓。 “宗主……” “你们都下去。” 容兆开口,将殿中人挥退。 他以灵力解开乾坤盒上封印,那方乌木盒在他眼前增大数倍,掀开盒盖,其间仙气缭绕四溢,一枚枚的神玉有序排列,四行五列、整整五层共一百枚。 盒盖内侧夹了一张字条,是那人笔走龙蛇的字体—— 【贺宗主继任,念好。】 凝目看了片刻,容兆用力盖上盒盖,闭了眼。 宗主继任大典后,元巳仙宗内诸事渐走上正轨。 如今的首要大事,是要选拔新弟子,填补宗门空虚。 今次大选,报名之人格外多,元巳仙宗本就是东大陆宗门之首,今日地位更今非昔比,自然人人向往。 初试在山门之外的汴山上举行,容兆只要无事便会亲自去看,更是鼓动人心——若是能得这位新任宗主青眼,被他收为亲传弟子,那便是前途一片光明、扶摇直上。 故而每每容兆出现在观试台上,在场之人无不振奋,使出浑身解数表现,只为在他面前博一个入门的机会。 这本也没什么,却免不得有人起歪心思,做出出格之事。 这日试台上拔得头筹的是一少年剑修,一招一式间颇有几分容兆当年风采,很是引人注目,连容兆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今日难得在此看了全场,及到这一场比试结束,才起身准备离去,那少年忽而朗声叫住他:“云泽少君!” 容兆停步,回头看去,并未出声。 对方见状自觉有了机会,抱拳道:“在下辛孟,仰慕云泽少君已久,愿入云泽少君门下,望云泽少君垂青!” 周遭哗声四起,虽说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抱着这个心思来的,但这样当众说出口毛遂自荐的,这人却是第一个。 容兆的神情里并未流露出过多情绪,只问:“你有何本事?” “我少时便已随父练剑,苦修不敢懈怠,如今年岁十七又余,不说于剑道之上有多少建树,自认在同辈剑修之中,敢称第一人。” 这人话一出口,四周喧哗声愈响,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容兆却道:“你知元巳仙宗的弟子选拔,要过几关?” 对方道:“初试、二试,之后还有擂台赛、千人混战、百人混战,前二十者,可有机会被宗主与一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