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为何说这个?”乌见浒问他。 容兆笑起来:“乌见浒,你这人,连句违心的话也不愿说,真是无情透了。” “说违心的话骗你就不叫无情?”乌见浒问,“容兆,你几时这么好哄了?” “也没见你说过几句实话,”容兆轻笑,“废话倒是挺多。” “容兆,幻境总有破开之日,无论好的坏的,”乌见浒沉声道,“顺其自然,别想那些没影的事情。” 容兆点点头,将空了的酒杯送过去:“你再给我倒点。” 乌见浒盯着他的眼,容兆眼中依然有笑,像先前之言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 他也不再说,继续倒酒。 最后一口酒下肚,都有了醉意。 倒进榻中,容兆推了推俯身向自己的人:“今夜不了。” “不要?” 容兆的嗓音疲懒:“乌见浒,最后一夜了,算了吧,我只想跟你说说话。” 乌见浒揉着他的发,见他当真不想,便也作罢,侧身躺下揽人入怀:“说什么?” 容兆视线里,是他略薄的唇和坚毅下巴,他的呼吸和气息也都在咫尺间。 其实也无甚好说的,他圈过乌见浒的颈,乌发纠缠,贴近亲吻。 乌见浒回吻他,唇舌缠绵不止。 “不是说算了?”一吻结束,额头相抵时,乌见浒问。 “嗯,现在算了。”容兆小声道。 “真不要?” “不了。” 容兆转过身,仍在乌见浒怀中,后背贴着他胸膛,凝神看去—— 雪飞云起、夜窗如昼。 这一夜之后,又不知是怎样的天明。 身后人贴近,轻吻落在他颈上。 “睡吧。” 一夜无梦。 清早,容兆睁眼,神思放空片刻,缓缓撩起眼皮。 四下无人、寂静空荡,面前早已熄灭多时的火堆只剩一点灰烬。他们从幻境中出来了,又回到了那夜落脚的那处洞穴里。 容兆撑起身,听到脚步声时,转眼看向洞口方向。 乌见浒走进来,逆着光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醒了?我们出来了。”他温声道,扔了两颗野果过来。 容兆接过站起身,问:“附近有人吗?” “没注意,”乌见浒解释,“我也刚醒,去外头喝了口水摘了几个果子就又回来了,你先润润嘴。” 容兆咬着野果,随手解下发带,整理了一下凌乱长发,重新束起:“走吧,我们消失这么久,该有人找了。” 出了山洞没走多远便碰到人,是收到传信闻讯找过来的灏澜剑宗一队人。 “宗主!” 看到乌见浒平安出现,他的几个下属分外激动,却在瞥见一旁同行的容兆时,生生压下了将要说的话。 容兆主动开口,客气疏离:“最迟明日应当就能出秘境了,乌宗主,就此别过吧。” 转身却被乌见浒伸过来的手拉住,容兆停步,偏头看向他:“还有事?” “你很急着走?”乌见浒问。 “你的人都在这里,我不走?”容兆似笑非笑。 乌见浒将他这个表情看在眼里,心神微动。 “最后一日了,容兆,再陪陪我吧。” 他握着容兆手腕的力道加重,请求中带着强硬。 微妙僵持片刻,容兆微扬起下颌:“你先去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 这便是答应了,乌见浒松开手,留下句“等我,我很快就把他们打发走”,带人走去了前方河边。 容兆仍留在原地,目光平静跟随他。 听不清乌见浒与人说了什么,但见他神情严肃,想必是正经事。 容兆的视线掠过去,打量起那些灏澜剑宗弟子——除了乌见浒的侍从,其余人看着修为都不高,甚至好几人应当只在筑基期。 他眯起眼,暗自思量。 天字级秘境的历练机会,于各宗门可谓千载难逢,各自派出的无不是门中精英弟子。灏澜剑宗却不同,让这些修为低下的小弟子来这里,无异浪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