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老宗主的……近侍,这两年才跟的老宗主,之前少宗主一直在外历练,没见过我,那夜出事时我躲在后殿里,老宗主偏宠我,曾告诉过我他寝殿里有一条能径直出山的密道,我便是从那里出来的。” “你说乌见浒杀了你们老宗主,”容兆道,“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对方迟疑不决,容兆却无多少耐性:“若无凭无据,闹到仙盟长老面前,你诬陷一宗宗主,想清楚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我有!我有证据!”车外之人红着双目道,“老宗主陨落前,曾趁乱送了一枚玉简传音给我,里头是老宗主的最后之言。” 他双手递上玉简,车旁妖仆接过递进车里。 容兆拿到手中以灵力随意一抹,打斗乱声中响起声嘶力竭的怒斥:“你这畜生,你弑父夺位,你不得好死、必遭天谴!” 确实是乌曹的声音。 听罢容兆暗忖片刻,神识里忽然响起传音:“喝酒,去吗?” 他心思转了个弯,问:“乌宗主的正事做完了吗就想着喝酒?” “能有什么正事,”乌见浒浑不在意,“听这些人倚老卖老说些废话,不如去喝酒。” 容兆这次痛快答应了:“去哪里?” 乌见浒笑了声,报了间酒楼名:“一会儿见。” 断开传音,容兆重新将玉简封印,收了起来。 “还请云泽少君帮我,带我去揭穿恶人!”车外之人恳求他。 容兆无动于衷,手指随意一点,便有他的侍从上前,迅速将人制住。 他不带起伏的声音吩咐:“送去望川阁,让他们好生把人看着。” 戌时,容兆踱步上酒肆二楼,推门之前抬起的手停住。 里间传出声音:“来了为何不进来。” 容兆推开雅间门,便见那人坐于窗边桌前、灯火葳蕤下,正在倒酒。 他走上前,居高临下看去,乌见浒伸手示意:“坐吧。” 容兆坐下,接过乌见浒递来的酒杯,盯着他的眼,将酒倒进嘴里。 乌见浒嘴角噙着笑:“云泽少君可真不好请,这么多日了,今夜终于肯赏脸赴约。” 容兆捏着空了的酒杯在指间,问他:“你从来这般?” “哪般?” “我行我素、随心所欲。”容兆说得直接,先前之事,他意外又不意外,弑父夺宗主位,虽听着惊世骇俗,若是乌见浒做出来的,似乎又没那么叫人费解。 乌见浒坠在他漆深眼眸里,暗暗可惜这双眼睛这般漂亮,却少了些温情。 他也倒了口酒进嘴里,懒洋洋地道:“那得看你指的是什么。” “请我喝酒呢?” 乌见浒想了想,答:“那就是兴之所至吧。” “乌见浒,”容兆略不悦道,“我最讨厌轻狂之人。” 乌见浒看着他,眼中笑意收敛:“所以呢,云泽少君要我如何待你?” 沉默对视须臾,容兆开口:“乌见浒,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想做什么?”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想做什么,”乌见浒也问他,“云泽少君会告诉我?” 不会。 他们都不会。 静了静,容兆起身欲走,乌见浒伸手一攥,将人拉向自己。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