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在这个温柔眷恋的拥抱中睁开眼。 他单手抚摸着谭枫的头发,上半身撑坐起来。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在方才短暂的温存中攀升,又在此刻变成爆发成藏匿于无形的炸药,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压制让谭枫束手无策。 谭枫几乎是在一瞬间意识到了方栀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来不及挣扎,双手被方栀死死摁住,锋利的犬牙刺破柔软的后颈,大量alpha信息素涌入同为alpha的腺体中,像一柄精锐的匕首划破五脏六腑,疼的谭枫头皮发麻。 谭枫忍不住尖叫,但冰凉的手指在同一时刻探入口腔,另一只手则抬起他的脖颈,掌心紧贴着暴起的青筋。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指缝滑落,谭枫眼前一片混乱,像是被蒙上一层白雾,大脑也开始昏昏欲坠。 身体很痛,谭枫也止不住心寒。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对方。 方栀这是铁了心要走了。 “方栀…”谭枫哽咽地喊着他的名字。 “对不起。”方栀松开牙关,干涩的唇印在谭枫的腺体上,一点点舔去破口流出的血,“对不起…” 被强制标记后的身体虚软无力,谭枫几次挣扎着想起来都重新跌回地面。alpha使出全力才把自己撑起来一点点,但满空间的信息素压制和疼痛几乎让他无法维持清醒,谭枫低头喘了口气,指尖被方栀握在手心里。 谭枫维持住最后一点理智问:“你非要走。” “我只能走。”方栀红了眼眶,把手缩了回来,眷恋又珍重地摸了摸谭枫的脸,“我知道你不怕这些…但是我怕。” 我怕你去经历我所经历过的黑暗,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你。 所以我要走,我要带着那些侵蚀明媚的欲望和野心离开你身边。 谭枫蜷缩在地上颤抖起来,信息素压制还在不断增强,候机室内的信息素警报器轰鸣,却没有一个人开启大门。 他眼前的最后一丝清明也陷入黑暗。 谭枫感觉眼角流出泪水,混着一点血味被自己含进嘴里。他紧紧地攥住方栀的衣摆,顾不上脸上肆意乱爬的泪痕,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方栀跪坐在地上,直到眼前的人没有了动静,才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候机室外的广播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方栀丝毫不在意,他一点点扯开了谭枫抓住的布料,低头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谭枫的五官几乎皱在一起,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从没在谭枫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这让方栀又愧疚又心疼。 “我要走了,谭枫。”他说,“我…求你等我几年。”方栀哭着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眼泪一点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