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病逝的女人,这么多年里他难免也想过,当初冉如意病中他的漠不关心是否导致她更早一步撒手人寰。 这是他与利沅之间最大的矛盾。 随着冉如意的离世,这个矛盾永远无法解开。 利征弘没有颜面再说什么。 争吵过后,父女两人几乎零交流。 利沅其实没在情绪里陷太久,不过对着利征弘还有气没散干净。 逝者已逝,不必时时悼念,她有自己的生活,时云星是她当下生活里的重点。 利沅从来不认为自己在牺牲,她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她以为时云星懂这一点,因为他们已经相伴多年,是最亲密的人。 听着时云星罗列理由,利沅有些茫然。他不了解她吗? 他说想要降低见面的频率,退回原来的关系,认为长远来看这样对她更好,说得认真恳切,出自诚心实意。 利沅禁不住思索着,然后想明白:他了解她。只是愧疚太重不能承受。 或许他意识不到这层原因。 利沅没有长篇大论地劝解,她不会逼迫他去接受什么,既然他有了决定,她尊重他的选择。 日复一日亲密无间和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哪一种对她更好,没有答案。 两条路只能走一条,只能走一次,她走上去了就一路向前。 提出辞职之后还要交接一个月。 廖处长总体上是个人,虽然因为私生女身份在工作上为难过她,现在利沅要走,在他眼里就是认输了,遂大手一挥不再安排她加班。 时云星那边不需要每天过去,家里也不是很想住,利沅打算搬出来,有时下了班就到学校附近看看房子,等到开学往返更方便。 ——自慰的时候也能放肆地叫。 利沅对按摩棒很满意,可以自选形状粗细,连续震一个小时不停,想快就快,想慢就慢,还有多种多样的模式设定。 和时云星做爱后,她渐渐适应了欲望在身体里作用,对自己的身体越探索越喜欢,也发现了自己性欲相对强烈的事实,状态好的时候她每天都想要,按摩棒就成为了时云星的补充。 她眼里没有过别的选项。 但现在似乎也可以看一看,毕竟按摩棒用多了手酸。 离职当天一身轻松,办公室的私人物品已经提前拿走,她没有等到下班时间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免去客套相送的场面。 从一楼大门走出去正好看到闵清质办事回来,修长的身形,得体的衬衣西裤,走在院子里格外清爽。 去年单位只招了他们两个,照理说同一年进单位,关系应该比别人熟络,但他们很少来往。 办公室的热心姐姐曾经想撮合他们,男的俊、女的美,一个书香门第、一个家产丰厚,当是般配,但两个人都没这个意思,客客气气不来电,也就作罢。 大门到院子有几层台阶,利沅和闵清质互相点头致意,随后各自低头看路,利沅下台阶,闵清质上台阶。 走到平地上,利沅听见他叫她名字。 “利沅。” 她回身看向站在台阶顶端的闵清质,对视着等了两秒他才说话:“今天离职?” “嗯。”她点了下头。 他们俩工作内容没有交集,利沅困惑他为什么叫住她。她觉得闵清质也没想好,又停顿一会儿才对她说:“快到高峰期,去南山可能堵车。” “我搬家了。”利沅说。 “是吗?” 这句倒是接得快,看上去没经过思考,所以也没有回答的必要。 她的目光在他斯文端正的脸上游移来去。 像是第一次发现他好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