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谢令月惯用的衣物,最近他都要住在这里,对外便说陛下出京巡视;而卫昭也不能如之前那般闲散,少不得辛苦他在宫里与这里两头跑,除了帮衬朝政之事,还要遮掩谢令月的行踪,免得朝臣起疑。 卫昭一一点头应下:“九哥只管放心,咱们雍朝又不是大宣,朝臣们谁敢质疑陛下的权威;再则有卫兰陵帮我,九哥难道还不放心么。” 说完这些,犹豫了一瞬,看了眼床榻上的人,还是忍不住又道:“陆寒尘如此···也是舍不得九哥,念在他差点就丢了一条命,九哥也莫再计较三年前之事,莫再顾虑你心中的底限与原则···” 有前世的了解,卫昭都能想到,方才只怕是九哥不松口原谅,陆寒尘估摸着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知怎么就想到用自残这一招来挽回九哥;虽则这种方式叫人不喜,可···情到深处,谁还能想到理智行事。 卫昭知道,此刻他九哥心中只怕是怒火更重,不过是念及陆寒尘差点就没命,眼下又昏迷不醒还不知何时醒来···先担忧这人的性命;待到陆寒尘醒来,性命无虞,只怕九哥还会与他计较。 然而如今又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谁知陆寒尘这个不要命的还能办出甚么事来,因而才有卫昭这一劝;感情之事最是说不清楚,哪里是能用理智与原则衡量的;明明九哥此时快要担心死了,又何必再计较那些,两人好好在一起不好么。 看他与卫兰陵的感情,就没有这么多的波澜。 要不是还担心至交好友,卫兰陵只怕又会点着心上人的额头笑他;分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去也敢劝说谢令月,也不想想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同。 昭昭是个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卫兰陵不只能看懂他的每个表情,更能包容与宠爱他的所有;然谢令月是谁,陆寒尘又是谁,这两人都是心思极重的,陆寒尘还是个执着偏激的,没有波澜才是不可思议。 “陛下亦精通医道,有您与谢峰大夫照顾清阙最好不过,我与昭昭便先退下给宫里传信;院内都是信得过之人,院外也是我自己的心腹,陛下只管放心。” 谢令月并未转开视线,只轻轻颔首,两人轻手轻脚离开,只留他坐在床榻前。 正如卫昭猜测的那般,谢令月此时肚子里憋着一团火;担忧这人的安危,更气他不顾及自身性命;然而更多的是自责,方才他为何一定要坚持心中所想,为何不能好好看着这人。 若是他一直注意着,怎会拦不住他的动作,任由他如此重创倒在自己面前。 “陆寒尘啊···你究竟想如何,不过是一个我,就值得你这般不要命···”幽幽叹息溢散在暖阁内,谢令月却忘了,当初他也曾为这人几次三番不顾性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