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心就是这么双标。 谢令月知道爱人因为身有残缺,怕是这辈子面对自己的时候都会有自卑之心,哪怕他不时注意给这人安全感;然而此次面对的是镇北军数千条人命,只要自己与他说清楚,想来爱人是能体谅自己的。 便是谢令月不说,他以为爱人权倾朝野这几年,也当明白自己的担忧,更该明白他如今想到的法子才是真正两全其美;难道陆寒尘明知谢家人对镇北军的情谊,还能将自己看管起来,便任由那些忠心于谢家的老将白白战死? 谢令月相信爱人不会如此。 晚间,陆寒尘回到屋里时照旧是深夜;虽则有陈阶帮他主持肃州政务,可初审叶天逸等人,九千岁当须在场,这可是大宣立国以来数目最大的贪墨案,陛下极为重视。 而谢令月在谢峰几人的照顾下伤势基本痊愈,陆寒尘还特意叫卫昭多次来陪着自家狼崽子,从而放心处置公务。 进了屋子先在薰笼前暖了全身,这才解开狐裘,坐在床榻边看半倚着的人,声音温软:“可用过晚膳?” 谢令月颔首:“哥哥可有按时服药?” 两人同时轻笑,竟是感觉到他们此时有种老夫老妻的自然与默契,一见面,最先关心的就是彼此。 凤眸很快便转为黯然:“今日···江越可是又来吵你了?” 若不是担心平白惹了狼崽子与自己置气,陆寒尘很想直接给守在院子外的锦衣卫下令,拦着江越出入;那厮也忒不识趣,肃州那么多的事情···借着他是武将,说甚么不便插手地方政务··· 那你倒是撤回征西军驻地,肃州乱局已是平稳,从京都又赶来不少锦衣卫,足够安稳肃州;这厮倒好,就这么每日晃到自己住的院子里见狼崽子,算是什么事! 每每听到朝廷派来的那些官员奉承自己,道没想过督主竟与征西将军相交莫逆,世子竟是这般挂念督主的安危,急行军而来···九千岁如同吞了苍蝇般膈应,他与江越相交莫逆?江越挂念他这个九千岁的安危? 屁!那厮分明是惦记自己的狼崽子,其心可诛! 然而陆寒尘又不能与那些官员说分明,难道要告诉他们江越其实惦记的是自己的枕边人? 本来江越最近频繁来往自己的院子,就已经引起别人的揣测,陆寒尘可不想那厮与自己的狼崽子扯上半分关系。 美得他! 听到爱人用了“吵”这个字眼,谢令月扑哧笑开:“哥哥竟是胡说,江越来找我探讨兵法谋略,我亦甚有所得。” 就没见过这般爱吃醋的性子,尤其对于江越,这人可真是斤斤计较,算得上小肚鸡肠;总之,无论江越做什么,在这人眼里便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