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封霖在四班门口那一架的威慑力,所有人都对她和他的事闭口不言,就连她以前的那些,都没人再提。 她就天真地以为,这场持续多年的风波终于迎来了结束的一天,直到不久后的某一日,她在学校外面的书店里,站在一排书架的边角,听到别人依旧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她,孟皎皎才明白,围绕着她的流言,并没有过去。 它们只是从地上转移到了更隐秘的地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茁壮地开枝散叶。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封霖怎么看得上孟皎皎。” “但是事情闹出来后封霖这么生气,很明显就是恼羞成怒啊,真的永远假不了。” “现在学校里没人提,不过是怕得罪他而已,毕竟他为了孟皎皎打架所有人都看到了。”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校园偶像就这么毁了……” 孟皎皎悄无声息走出了书店,她不是那种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之后就跟封霖疏远了。 他们说得没错,他是天之骄子,她跟他是有云泥之别的,他应该回到天上去,她不能拖累他。 南方的城市冬季湿冷,榕城亦如是。 过年那几天,一场寒潮南下来袭,她怕冷,每天都要等陈今发好了炭才从被子里蹑手蹑脚地钻出来,套上了衣服围在炭盆边烤火,等身上暖和了才去吃不知道是早餐还是中餐的一顿饭。 中午的时候,苏冰清会过来,拎着一袋参杂了橘子和话梅糖的瓜子,那时候苏冰清还不叫苏烟,她把袋子往桌上一搁,挽起袖子洗手热菜,昨天是除夕,三个人吃完年夜饭后菜还剩下不少,今天热一热又能吃一顿。 春节期间都放假,吃过饭后,她和苏冰清围坐在底下放了火盆的四方桌边,她在写老师布置的试卷,苏冰清一边织毛衣一边磕瓜子,衣服还没织出来,白色的毛线已经沾了瓜子壳上的灰,她浑然不在乎,乐此不疲。 陈今无聊地躺在床上玩一个半旧的掌上游戏机,死了一局的音乐传来,他把游戏机往床边一丢,朝苏冰清伸手:“给我拿个橘子。” “陈今你能不能讲点卫生,在床上吃东西,敢情被子不是你洗就不嫌累是吧。” 话虽如此还是从塑料袋里摸出个橘子扔向床头,陈今一把接住,剥橘子皮的同时呛她:“你好意思念叨我,你看你自己,织毛衣还要吃瓜子,白毛的毛线都能让你摸成灰色。” “穿之前洗洗不就好了。” “被子不也一个道理。” 苏冰清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片刻后又醒转过头来,怒斥他:“你别偷换概念,洗被子洗衣服的人都是我好吗?” 他没什么所谓地回:“那大不了我自己来洗呗。” 她织毛衣的动作顿了顿,接着撇了撇嘴:“算了,跟你计较什么,我是要当贤妻良母的人。” 孟皎皎在写一套偏难的数学试卷,被他们俩吵得无法集中精神,干脆停下笔,剥了颗糖含在嘴里,一边揉着酸疼的眼睛。 他们租的是郊区的自建房,房子背阴,夏天是凉快,冬天也冷,采光不好,头顶的白炽灯光亮不够,她看起字来有点费劲。 陈今问她:“要不换个大瓦数的灯泡吧?” 酸甜的味道融化在嘴里,她左右摆头:“不用了,浪费钱,过两天就回学校了。” 她的目光落在苏冰清织毛衣的双手上,后者的脾气是火爆了点,可家务事却是做得井井有条的,就跟她自己说的,她要做个贤妻良母。 他们三个人,陈今的父母贩毒入狱,孟皎皎是被人贩子拐卖,找不到原先的爸妈,只有苏冰清,五六岁的时候被父母扔在了公园里,据她的说法是,那年她家里添了个弟弟。 “清清,你说织毛衣送人当生日礼物怎么样?” “挺好啊,不过你有时间吗,作业都搞不完,生日啥时候,急不急。” 她鼓着腮帮想了想,回说:“夏天呢,不着急,一天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