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遗憾,现在过去瞧瞧?” “都挺忙的,我等他们休息再去。”吕教授的眼神还是那样斜着看她。 吕教授是一个表情总是介于慈爱和严厉之间的女教授,半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盘起来,她从镜片上方看人的时候,她的学生心里都会打一阵鼓,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新要求。 林雾从来不打鼓,她自认为在学业上足够优秀且认真,同时也很少有人会让林雾觉得紧张。 作为亲生学生,吕教授自然很熟悉林雾,她也知道林雾不怕她,于是趁着屋里没有别人,直言不讳: “那个女孩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老师,我虽然是同性恋,但也不是香饽饽,哪个女生看了都喜欢的。” 吕教授的眼光又斜过来:“我没说别的女生,我就说她。” 林雾:“那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吕教授:“你就跟我装。” 林雾朝她笑。 吕教授被她笑得没了脾气,把眼神收回去:“之前一直听说你对象不断,来这儿这么久,白天下工地,晚上住招待所,这地方偏僻环境也不好,你一个大小姐受苦也就算了,那女孩我看着对你像是有意思,你聪明,肯定也能看出来,但你又没什么行动,看你每天也不像谈恋爱的样子。” 林雾无奈地道:“老师,您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吕教授的眼睛斜着看她:“我好奇。” 好奇就好奇吧,按着杨屿的话讲,她这是要出家了。 一方面这地方环境确实很差,本身她研究历史的,除了阅读海量文献,也会经常和考古研究所合作交流,而考古队的工作都是这样,在田间地头一待半年,风餐露宿条件差,十分辛苦。古话说得好,饱暖思□□,这种条件她的确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另一方面,父亲去世之后,她虽然没有想象中悲伤,但却像是失去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精神支柱,这段时间又隐约觉得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情似乎不像她想得那样理所当然,比如母亲对父亲去世的态度,或者她自己对父亲去世的态度,还有程若晚,她不找就毫无消息的程若晚。 林雾不想去想那些事了,她每天看新挖出来的文物都看不过来,和现在人对话觉得累,那就和古人对话,抽丝剥茧地和这位墓主人对话。 他是谁啊,他袭了多大的爵位,他是怎么死的,寿终正寝还是横死,他死的时候有多少人陪葬,他跟当时的王关系好不好啊,这些陪葬的人有没有想办法挖一条逃生的路啊,他的小老婆有几个啊,是都陪葬了还是有人很幸运逃离了魔爪…… 这些都从考古队员每天一点点挖出来的文物上获得蛛丝马迹,然后一点点去窥见几千年前墓主人的生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