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是因失而复得的狂喜,那么这深情是不是也打上了折扣呢? 她那超乎常人的联想能力刚开始运作,张良就瞬间打断她:“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都是你,我自始自终知道一件事,我只要你。” 他动手将她头上的钗环卸掉,慢慢道:“姮儿,不要胡思乱想。” 头饰全都卸掉了,一头青丝铺了满床,张良轻点着她的眼睛,深沉的看着她:“姮儿,你还爱我,是不是?” 从提亲到迎娶,她都太过冷静。 瞧着张良的样子,她心里有一点点的得意,他因自己而感到不安了。 一个向来从容稳重的人,为了她几次三番的失态慌乱,怎叫她不得意呢? 张良幽深的眸子似一潭深泉,把她的目光牢牢吸住,怀瑾道:“我收到阿缠的信之后,有半个月都没睡安稳过,半夜一惊醒,这里就开始痛。” 她把手放在胸口,盈盈看着他。 张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以前是那么直白的表达她的爱意,如今却转了性子变得含蓄起来。 有那么一转眼的念头想到,她是不是敷衍自己,所以才没有直接说爱他。又或者……她间接的被另一个人改变了?那个人的身影在脑海里一浮现,张良瞬间有些消沉。 感觉到空气里突然冷了一寸,怀瑾莫名其妙,她哪儿说错了吗?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事吗?”张良埋首在她脖颈里,声音闷闷的。 怀瑾一愣,不明白他为何低落,问:“什么?” “那天清晨,我就该把你牢牢抓住,不让你跑掉。”张良一说话,她脖子上就麻麻的。 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张良是说他第二次去会稽找她的时候,那时她答应了毛亨去原武送信,早上溜回去拿东西,与他碰到了。 可惜她那时既怨恨又胆怯,见了他拔腿就跑,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若不是那次跑掉,便不会遇到桑楚了。 难怪他陡然之间这么消沉,怀瑾想。可这会儿,张良怎么会突然想到桑楚呢? 不等她想出头绪,张良直起身子来看着她,声音暗哑:“你知道我那日在下邳见到你,是什么心情吗?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了。” 怀瑾心脏一抽,半垂下眼,睫毛如蝴蝶般抖动起来:“都过去了。” 沉默半晌,张良似乎有些埋怨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我不过想听你哄哄我,想听你说说甜言蜜语,有这么难吗?” 她勾住张良的脖子,缓缓道:“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你还怕没有机会听吗?” 亲了亲他的额头,她勾出一个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物是人非,我们都一一走了过来,往后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