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怔怔的看着他消失在黑夜里,眼眶起了泪花。 甘罗虽比他年轻,但与他有授业之恩,在秦朝也曾多次相护…… 夏福朝他离开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 怀瑾是被前来打扫的仆人吵醒的,她茫然的坐起来,脖子酸痛不已。 侍女们见她醒来,本就低着的头又低了三分,怀瑾把熟睡的夏福摇醒:“阿罗呢?” 夏福忙撇开睡意,站起来:“甘罗大人说,怕你今天哭鼻子,就先走了,他还留了这个给你。” 他把羊皮交给怀瑾。 上面竟然是现代简体汉字写的年事表,一直写到了汉景帝时期,末尾甘罗道:只记得这些了,虽不完整,但大部分危险的时间和地方都标出了,你保护好自己。 怀瑾心砰砰直跳,赶紧把羊皮收进了绣袋里。 外面日头刚升,充满活力的朝霞照耀着天地,怀瑾看着院子安静的奴仆,和空空的席位,伤感失落不舍全都涌上心头。 “我回去再睡会儿,你也去休息吧。”怀瑾对夏福摆摆手。 这个点了,想来张良应该起床在练剑了,一路想一路走到兰院,韩念已经在竹林里站桩了,他们的屋舍却还关着门。 怀瑾暗笑,张良居然也赖床了? 推开门走进去,书桌前也没人,屏风后面有起伏的呼吸声,怀瑾蹑手蹑脚走过去,想把他吓醒。 然而走到屏风旁,看到床上躺在一起的男女怔住了。 被子盖住了该盖的地方,沉音洁白的手臂和肩膀却露在外面,她躺在张良怀里,宁静的睡颜看上去那么美好。 怀瑾忽然如溺水一般,脑海中空了一大半。 这景象刺激得她想杀人,手扶上屏风,重重的一掀。 巨大的声响把床上的两人惊醒。 张良一睁眼,看见沉音睡在一旁,顿时皱起了眉。 淡定的把她推开,而后看向怀瑾惊怒的神情,他掀开被子起身,只穿了一条胫裤。 沉音如受了惊的黄莺,抱着胸跪在床上,哀声哭泣:“昨夜子房哥哥喝醉了,我过来给他送醒酒汤,没点灯,他把我当成了姐姐……” 怀瑾沉默的站在那里,每一寸血液都在沸腾。 “你先别急着哭。”张良找来衣服穿上,他神情淡漠,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刚刚屏风倒下的那声巨响,把韩念也惊了过来,韩念一看到这场景,眼睛顿时睁得如铜铃一般,接着就跪下了。 “你这算是什么,做妾吗?”怀瑾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眼神十分可怕,像是回到了去赵国报仇那段时间的模样。 沉音拿被子裹住身子,跪在地上:“我愿做妾,和姐姐一同照顾子房哥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