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匹布右一件裙子的往家里买,不知不觉已经积了三个箱子的衣服了。 “穿这件吧。”张良给她拿出一套青绿色的曲裾广袖襄白边的绣兰花长裙。 反倒是他自己对服饰没有讲究,干干净净就行,平日按着韩念的喜好,大多数时间是两件淡紫色的长衫换来换去——他扮演起旁人,真是一点细节都不落下, 怀瑾懒得再挑了,颔首:“听你的。” 她把衣服换上,张良替她梳头,执笔捧书的修长手指灵活的穿过她的发丝,挽出一个小巧的发髻。 发髻后面簪了三朵鲜艳的兰花,前面卡着一片银饰,张良送的兰花玉簪别在发间,看着清新脱俗。 铜镜里瞧得不甚清楚,但她知道肯定是好看的,因为张良的眼睛已经挪不开了。 “今日的新娘子见了你,肯定也会自惭形秽。”张良用柳枝描着她的眉,专注的说。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欣喜:“胡说八道。” 张良浅浅笑道:“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鬓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皙夜。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她故作不悦的挑眉,佯怒:“这可是讽刺宣姜夫人的诗,子房你却拿来比我!” 张良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要乱动了,另一手继续替她上着胭脂,他笑道:“宣姜怎能及得上姮儿万一,只不过此诗中间这段讲女子美貌倒是十分传神,只有姮儿此貌方配得上此文字所言。” 被他哄的如喝了蜜一样,怀瑾直勾勾的盯着他,张良轻叹一声:“别这么看着我。” “这么看着你,有什么不妥吗?” 张良靠近了些,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缠绵的意味昭然若揭:“你这么看着我,让我又想回榻上躺着了。” 怀瑾脸上绯红,她胆大胡为惯了,只有张良脸红的份,谁知道他今天突然开车,叫她一下翻了。 害羞了一小下,怀瑾被他刚刚那句话撩得心潮荡漾,抓着他的手,慢慢亲上去。 感觉就要刹不住车了,外面尉缭不慌不忙的声音稳稳传过来:“阿姮,你好了吗?” 怀瑾飞快的把张良的面具揭下,在他嘴上啃了两口,然后又给他戴上了面具,口中对外面应了一声:“来了——” 她急忙站起来,张良又把她拉回来,看见公子不善的眼神,她连忙求饶:“晚上随你处置,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口脂糊了。”张良边说边替她擦嘴,然后重新给她嘴上擦了口脂。 院门敞着,门外一辆大马车正停着,驾车的是尉缭府上的熊大,怀瑾给思之吩咐了一声,然后和张良一起上了马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