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往城南的方向去,张景和韩念见他一动也乖乖的动了。 然而不知从哪个小巷子里又跑出来几十人的队伍,将驿馆牢牢围起来,准确的来说,是围在了张良面前。 张景吓得大气不敢出,然而见兄长只是稳稳当当的站着,笑问了一句:“太子殿下这是又有新招了?” 言语中有些嘲笑,燕丹心头恼怒,却维持着好风度,对庆卿道:“先生还在等什么?” 庆卿沉默了一下,刷的拔出剑,这里的所有士兵也跟着一起拔出了剑。 “不容易,这次竟然说动了庆先生。”张良摇摇头,目光竟有怜悯之色。 燕丹道:“今日为了送秦国使团全城皆封,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太子殿下辛苦了,”张良一派从容,他负手站立,看着燕丹。 此刻明明是两军对垒,两人却都带着笑意,看着实在诡异。只听张良道:“上次投毒上上次刺杀,虽说谨慎却难免有些小家子气,今日可算有一国储君的风范了。” “庆先生,你要和我动手?”张良看过去,庆卿无奈的开口:“燕国终究是燕王父子的,子房你只是个外人,若你今日愿意离去,我必将你护送到安全之地。” “燕王为了留我舍出一个公主,他的儿子却为了杀我,暴露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张良看着四周的士兵:“早疑心宫中有你的人,眼下看来都在这里了。” 燕丹慢慢往后退,退到了众人后面,定定的看着庆卿:“先生,若你动手,张先生也能走得体面些。” “庆先生是燕国第一剑客,子房虽承你教导过,可也不是先生的对手。”张良陈述道。 庆卿艰难的开口:“你的弟弟和你的随从,我会护送他们离开。” 张良叹了口气,看向燕丹:“太子殿下,当真要动手,不后悔?” 燕丹匪夷所思:“丹从不开玩笑。” “好罢。”张良忽然抬头看着天空,这张俊逸出尘的脸,在阳光下有一种通透的美感,像是一块藏于山间的美玉。 他面上甚少有别的表情,常见的就是他嘴角往上扬一点,是没有任何温暖的弧度。 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好似永远气定神闲。但正是因为这份从容不迫,才叫敌人更加愤恨。 庆卿提着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可他还没来得及把剑举起来,就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意。 燕丹的笑意凝固住了,他回头,看见驿馆旁伫立的城墙,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弓箭手,一百多张弓已经悄无声息的拉开。 他还没来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