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上一口饭,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了!” 虽说兵役是大秦傅籍黔首的应尽之责,但兵役往往一去就不是一两年的事,而是一辈子! 战争好似是无穷无尽的,兵士们就只能往一个又一个的战场奔赴而去。 就算暂时无战可打,也会驻守当地,就像现在还远在南方二郡驻守的楼船士们,而往往这一驻守或许就是一辈子。 兵士们的结局,似乎就只有两个:战死沙场,或者老死异乡。 “我这次做了大将军——虽然实际上就挂了个名,但也切身见证,兵士比役夫役妇们还难多了! 战时拿命冲锋陷阵,闲时建城筑墙,要问他们得到了什么?一口饭而已。” 周邈越说越低落,因他的无能为力,却又心生恻隐。 尽管大秦已是蒸蒸日上,但也 还不能像后世那样每月给兵士发补贴,可能不足以和高工资职业相比,毕竟也能算作一份工作了。 现在及以后大秦能做到的,也就是尽量如期换役,让兵役成为一个短期义务,粮草补给尽量准时准量,不会饿死战场,有去有回。 “但是,这次跟着去中南半岛的楼船士,还会回来吗?” 不会,就如历史上随任嚣、赵佗等南征百越的楼船士们,直接就驻守当地了。 殿中君臣一时沉默。 最终仍是嬴政开口,承认道:“不会。” 周邈当然知道这个答案。 “可如果是历史上也就罢了,时代洪流如此,都被裹挟着,透不过气、难以活命。” “但现在天下黔首都稍微好过些了,至少勤快一些,多半能勉强混个温饱。役夫役妇们虽然最后会远离家乡,定居当地,但有粮布补贴,也算是发了一笔安家大财。” “唯有征战护卫的兵士们,什么都没得到,却要终生驻守当地。” 周邈情之所至的一席话,说得章台宫大殿一时寂静。 “那么,何不将兵士充作役夫?”周邈提出方案。 “中南半岛上的土人更加原始,没有如瓯越一样形成尚算可观的部落联盟,对上他们,大秦甚至不必动兵刃。震慑加利诱,便足矣!” “就算有那‘无知便无畏者’冒犯,兵士们也能当即拿起兵械,护卫作战,让他们有来无回。” 周邈又提出:“就算因此耽搁些时间,我们也可以加班补回来!” 方案阐述完毕,殿中在安静两息后,接着响起赞同声声。 率兵征战的王贲,大概更能体悟共情,“确实不公!” 普通黔首勤快耕织,都能混个温饱了,战时拿命去拼、闲时也不得闲的兵士们,一生驻守异乡,也不过是勉强饿不死而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