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宴庭也不喜欢身上的油烟味,摘下卷起的袖口,跟秦巷道:“估摸着方姨也快醒了,让老爷子吃两口稀的,赶紧叫他回房睡觉。” 方姨是家里的住家阿姨。 “知道了知道了,”秦巷站在灶台边,两条腿撑得笔直,一只手颠着平底锅,上半身却又是松弛松弛的,轻晃着脑袋,又转过身来,见辛宴庭还站在那,假装皱眉,“嗯。愣着发什么呆呢,瞅我啊?” 秦巷单手把着平底锅,将煎好的鸡蛋三下两下倒到盘子里,捞起一边的油壶,继续倒油,准备敲第二个蛋,趁着这关口,油还没热,秦巷捏着鸡蛋,向辛宴庭走来。 “瞅什么呢?啊,”秦巷撩辛宴庭撩得不自知,两人身上都是油味,秦巷捏着鸡蛋的手勾住辛宴庭腰身,亲亲一碰,就亲到他嘴,“亲一个,早上起来都没怎么亲,今天怎么醒这么早,时差倒好了?饿不饿,我给你也敲个蛋,吃不吃?” 辛宴庭咬住秦巷舌。 故意激秦巷,很快又松开。 亲了半分钟,辛宴庭大发善心,难得在家里这样跟秦巷投入,将秦巷迷得有点找不着北,锅里油都炸了,辛宴庭适时将秦巷推开。 秦巷又露出那副懵懂不爽快气,辛宴庭伸手捏了捏他滑溜溜的后脖颈,朗声笑开,笑声清脆:“敲蛋去。” 秦巷真是有些不爽了,作故要露出凶样,辛宴庭眼神很快压下来,止住他的虚张声势。 “弄完上来找我。” 一句话就给哄好了,秦巷一愣一怔,表情全松开了,露出八个牙齿的笑:“得嘞,等我,马上来。” 秦巷随便对付了两下,给老秦端了两个鸡蛋,一碟咸菜,一碟冷黄鱼:“凑合吃吧,再等半小时,方姨也起了,折腾人干嘛,快,吃完回房补觉去,一把年纪了,不想好哦。” 老秦乐呵呵放下手里一沓论文:“忙起来就忘了吃,这会儿就想喝点稀的,宴庭那孩子周到,他说他去熬点粥,我还拦他嘛。” 秦巷将筷子重重放到汤碗上,一声duang响,秦巷摇头:“我看您老就是给毓女士伺候惯了。别瞎折腾我庭哥啊,你早上才回来,没睡好,他睡得也不怎么好,少使唤他。” 秦友钟拿起筷子喝粥,笑:“我使唤他做什么,是我们宴儿心细。” 吃了两口粥,秦友钟嫌烫:“嘿,不得劲啊,胡同口的早点铺开了不这儿,儿子,想吃油条包饼了,你去给我捎点。” “油条糊饼吧,还包饼,喝你的粥吧,闹腾老头。” 两人在楼下贫嘴聊了半会儿,方姨真的醒了,有声响,从房间出了来,见着人醒,秦巷这才洗了把手上楼。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