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么细吗?” “啊,”小哥将拿到桌面的薄荷味盒子又收了回来,嘟囔,“我这不是想多卖点嘛。” 秦巷原地默了一会儿,小哥看他面色都有点害怕,转身又回去擦起柜台,秦巷沉着声问:“他还买了什么?” 小哥转过脸来,上上下下瞥他:“我还是不说的好。” “他买了什么,我买双份。” 小哥放下抹布,犹豫了两秒,道:“还买了瓶润滑液。” 秦巷眼前大抵是失焦了。 黑黑的一片。 小哥出声唤他。 秦巷脸色苍白,木着一张脸,声线发冷:“他刚刚买的,我都来一份……润滑液,买两瓶。” * 秦巷在车内笔直坐到天亮,一双眼熬的猩红,一晚上的酒气蒸腾,浑身都像是馊了,胡茬子新长出来,面容疲惫,脑中的神经线绷到一个极点,像是煤气球,任何人一点就能燃,也能炸。 叮叮叮。 手机闹钟响了。 秦巷像四肢不能驱动的干尸,身子终于动了,可脑子跟不上。 拿起手机按了闹铃,秦巷继续望着前方小区门口,天快亮了,有车陆续驶出,老人,孩子,半大的青少年,上班的白领,一个接一个从门口出去。 秦巷蹲了半个上午,始终没看见顾承安的车出。 顾承安未必只有这一辆车。 这样等下去,不一定蹲到人。 叮铃铃,秦巷手机又响了。 院里的来电,秦巷像机器一样慢吞吞拿起手机,极缓慢接通了电话。 “秦工,你快回院里一趟,出事了!” 院里常年堆放器械的废弃实验楼发生了爆炸,幸在及时灭火,只烧了小半层楼,有人受伤,倒是没死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一番事故,院里肯定免不了要追究责任,距离事发已有三天,此时,秦巷正在医院病房安静坐着,削苹果,递给吴浅秋。 吴浅秋的伤不严重,也到不了住院的地步,可她不住院,院里的责任一旦追究,她怕她会被赶出实验室。 “秦工,我才刚进贺老师的组,你知道贺工一向最严格了,他要是知道这次事故是因为我摆放器材不规范导致的,他一定会按照院里最高的处罚给我卡个大红线,我博士恐怕是毕不了业了,这下真完了!” 秦巷心不在焉。 吴浅秋哭哭啼啼了半天,发现她说的话秦工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这下子有点子尴尬,她擦了擦眼泪,安安静静的,道:“秦工,我是不是耽误你办事了,对不起啊,我就是有点六神无主,不该跟你吐苦水的,更何况,这次事故,本来就是我的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