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瘦了。 下巴瘦出冷冽的棱角来,跟刀片似的,刮人能疼的那种。 找了处能谈话的地。 室内暖和,落地窗外大雪飘飘欲坠,黎容就站在十米开外的大堂守着,背朝这头,辛宴庭的保镖也都在那,依次排开,一眼望去得有五个。 他又安排上保镖了,兴许是大雪夜路上泥泞,出门不便。 辛宴庭出行爱带保镖秦巷是知道的,别看谈恋爱的时候总是两人单独吃饭,时不时他身后总跟了一辆车。 秦巷从没说过什么,可后来跟车的也就没了,至少辛宴庭几次去他家,保镖是没跟的。 辛宴庭靠在沙发垫里,右腿叠在左膝上,明明姿态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可秦巷偏就瞧出了不一样。 “你再说一遍。”他冷着声道。 秦巷低低咳着,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庭哥。” 静了得有几分钟,辛宴庭声音发颤,视线像钩子似的阴着暗光,又冷又冻,整张脸冷峻的刻薄,连下颚也不由得抬了两分。 “你想好了?”他问。 “嗯,想好了,分吧,”秦巷说话速度一如既往,迎着辛宴庭视线,眸光坚定,“你在我那的东西没多少,明天我就寄走,缺了什么,你回头叫黎容来拿。” “我再问一遍,你想好了没有?”声音越说越冷。 秦巷视线不避,面上却渐渐显出了难色:“想好了,庭哥。” “真想好了?” “庭哥,我们都是体面人,分吧,这关系没法再处——” “理由呢?” “我发你那消息上都说了——我这人有病,各种各样的病,有事瞒着不说,有话藏在心里也不说,总觉得能解决,可事实是,根本解决不了,我试过了,真不行,你知道的,这事真没法勉强。” “什么叫没法勉强?” “就是字面意思,没法亲近,医院我也去了,医生我也看了,药也在吃,亲嘴就想吐,上不了床,”秦巷简直把自己剖开了,嘴唇失血,干的没有颜色,“是我骗人了,我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 情绪到底还是失控了,秦巷及时噎住了话,把眼睛一闭,迅速又恢复过来,面色也镇静不少:“庭哥,我是直男,我真没法和男人谈恋爱。” “你说你是什么?” “我是直男。” 这回静了得有十分钟。 秦巷盯着辛宴庭枯槁一样的面色,想说话,想劝导,却只是盯着,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 辛宴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自己的声音找回,搭在膝盖上的手松了下来,耷拉在沙发上,显得没有力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