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鹿姑单于驻马在小山坡上,看着对面的汉军十分紧张,汉军以出乎他意料的速度径直杀过了卫律的阻击,顺顺当当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其势头之快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心里不停的打鼓,卫律的一万人就这么不见了?汉军已经强悍到了这个地步吗?就在他看着漫山遍野的扑来的汉军,正准备吹号准备迎战的时候,汉军停下了,然后一个使者来到了阵前:劝降。 单于犹豫不决,他当然不是犹豫是不是要投降,如果他能投降,他早就投降了,他在犹豫能不能打。卫律下落不明,是战死了,还是逃跑了,前面的情况究竟怎么样,汉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他心里没有底。借着和汉人胡扯的时候,他派出斥候去打听卫律的消息。 卫律的消息还没到,他就看到从东北方面来了一群汉军,看旗号是汉军北军八校里的屯骑营,他们很快就并入汉军大阵,护住了汉军的右翼。单于的心提了起来,屯骑营应该是去追卫律的,既然屯骑营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么卫律的下场就不妙了。 就在单于狐疑的时候,卫律派来的传令兵将卫律部惨败的消息送到了单于的耳朵里。当单于听说卫律被汉军打得落荒而逃,损失惨重的时候,他的心再一次的提了起来。 单于的心情很快就影响到了身边的人,卫律惨败的消息就象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塘,荡起了一圈圈不安的涟漪。大军不安的骚动起来,轻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时的有复杂的眼神向单于这边看过来。侍卫长胡图紧张起来,他凑进单于低声提醒了几句,单于这才恍然回神,眼下正是两军对垒的时候,不宜动摇军心。他干咳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阵前谈判的使者,两人仿佛说了些什么,汉人使者摇了摇头,指着他的方向笑了两声,拨马回去了。 匈奴的使者拨转马头,来到单于面前,轻声说道:“单于,汉人十分嚣张,非要单于投降不可,他们说,再不投降,他们就要进攻了。” “进攻?”单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强压着心头的恐惧,佯装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先进攻他吧。” “单于?”使者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单于。单于一举手,大声的发出命令:“命令前军准备出击!” 号角兵“呜呜”的吹响了号角,浑厚的号角声压下了将士们的不安情绪,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夹起了胯下的战马,抛弃了一切不合时宜的念头,开始缓缓起动。 卫风听到了匈奴人的号角声,他也立即传下了命令:前锋胡骑营出击! 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如惊雷一般打破了沉寂,在越来越急的战鼓声中,胡骑校尉赵破奴带着亲卫一马当先,高举手中的铁戟,第一个冲出了战阵。赵安国、曹宗带着部下,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形成了雁形冲锋阵型的雁颈。在他们的身后,田锦江在左,卫督在右,开成雁形阵型的两翼,如奔腾而来的巨浪,咆哮着向匈奴人冲杀过去。 人如虎,马如龙,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势不可挡。胡骑营如同一只搏击万里的大鹏,展开双翼,掠过草原,直扑迎面而来的匈奴人。匈奴人不甘示弱,他们将马速提到了极点,几乎伏在了马背上,紧握着手中的战刀,恶狠狠的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汉人。 双方相隔三百步。 “上箭——”几乎在同时,两边传出一阵嘶吼声,除了最前锋的战士之外,几乎所有将士都拉满了弓,寒光闪闪的箭尖直指前方。 “放——” “嗡”的一声闷响,数千支长箭从阵中飞起,象一只巨大的乌鸦,带着瘆人的利啸,展开了不祥的翅膀,向对面飞去。与此同时,匈奴人的阵中也飞过来一阵箭雨,两批长箭在空中交错而过,一触即分,扑进了对方的阵中。 长箭入体,扑扑有声,中箭的将士惨叫着,嘶吼着,有的伏在了马背上,有的则直接摔落在马下,被随后狂奔而来的同胞撞伤,踩死。 汉军都配备了铁甲,这时候起到了最大的防护作用,虽然这一阵箭雨也有不少将士中箭,也有不少人落马,但是比起匈奴人来,他们受到的影响却小得多。不少战士虽然被箭射中,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他们甚至顾不上拔到嵌在甲上的箭,紧接着再次拉开了弓,射出了第二轮箭。 而匈奴人则吃了大亏,除了高级将领,普通的匈奴士兵根本没有铁甲防护,他们身上的皮甲所能起到的防护作用实在有限,汉军射出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