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自孤峰顶端,掀起息衍黑色的衣袍,他微卷的长发在如白玉一般柔腻的面颊旁轻轻荡漾,碧绿的眼眸如同碧海一般深不见底,他面若玄冰,“你们还在此争斗,可知红莲在傍晚便将盛放。” “什么?”邀月宫主大惊失色,她禁不住转身眺望孤峰,“为什么大……。” “朱雀,你乘快舟去将修罗接到船上,”息衍抱着昕儿走到船舷旁,“教中所有人都已撤离,看样子,他们不会带修罗走。” 轻舟上的三人一踏上甲板,大船立刻转舵,跟随在邀月宫女身后,修罗和朱雀并肩走进船舱,只觉得光芒耀眼,凝目望去,那是雪魄珠的光芒,它将面无人色的昕儿笼罩在内,似乎在确保她的伤势不再恶化。 “大人,”朱雀和修罗一同跪下,俯身行了大礼,“属下……。” “起来吧!”息衍坐在一旁,冷然看着雪魄珠光芒内的昕儿,“所有教众都已离开?” “是,”修罗起身,垂首站在一侧,“大长老已命他们进了秘道,待火蛇回窟之后,众教众即可安然回到孤峰。” “秘道?”站在一旁的邀月宫主惊诧莫明,“你们在何处挖的秘道?孤峰之下,岩石坚硬如铁,你们如何挖开的?” “与你何干?”息衍声音冷若冰雪,他缓缓站起身,“看时日,到了你应该去光明宫邀贡之时,我要搭乘你的大船一同去光明宫。” “你要去?”邀月宫主满面惊诧,随即笑容满面,“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这女子中了我的玄冰之毒,你想救光明宫的人救她?其实,若雪魄珠真的认了她为主,区区玄冰之毒又奈她何?看样子,雪魄珠还未认她,既然如此,光明宫的人又怎会施以援手?” “她能听懂蓝莲的吟唱,”息衍淡然道:“我曾听闻光明宫最高深的武功藏匿于蓝莲的吟唱之中,你每年向光明宫纳贡,不就是为了那几日去倾听冰海蓝莲的歌唱吗?你此刻武功虽然已臻化境,可是昕儿接了你十余招,若非心神恍惚,你要击败她,至少还需七招。” 沉默了许久,邀月宫宫主淡然道:“我可以带你们去光明宫,但你应知道,半月后,冰龙的十年沉睡之期已满,若冰龙苏醒,我们……。” 这般说着,邀月宫主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她目光与息衍相交,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相对沉默,息衍抬首看了看修罗和朱雀,“音婆、白虎和妙舞来了,你们出去相迎吧!” 走出船舱,这才发现已远离孤峰,回首望去,孤峰已不可见,此时天已黄昏,想必孤峰顶端的红莲已然盛放,漫峰都爬满了赤红的火蛇,它们贪婪的向着峰顶进发,它们的毒液令峰顶之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如鲜血一般……。 “朱雀,”修罗站在船头,突然转身盯着朱雀,“你早已知道大长老已经命人挖了秘道?你也知道红莲盛放的时辰提前,大长老这一计是要灭了邀月宫和杨姑娘,那你为何又要前来观战?此举,会被大长老视为背叛,她迟早会除去你的。” 微微一笑,朱雀飞身跃上船舷,他负手而立,“大长老,不过是一个女子,她之所以这般憎恨杨姑娘,是因为祭司大人,邀月宫主也不过是一女子,她之所以要到孤峰,就是想借助玄火教之力夺回光明宫宫主之位,面对教内的暗斗,教外的利用,唯一能做的,便是听从自己的心行事。” 听从自己的心行事?这是何意?修罗凝眉转身不语,朱雀突然在船舷之上抱膝而坐,满目的忧虑,“修罗,前次你们护送大人进入中土,教中是如何大乱我看得清清楚楚,大长老虽然有才,但要管束玄火教却差得远,我不想教中再内乱,而且你应该看到了,邀月宫主与大长老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她们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疑惑吗?” 疑惑?当然疑惑,自从中土归来之后,自己时时便生活在疑惑之中,不知怎的,总觉得祭司大人和大长老都陌生了,他们的心思从前都在争斗之上,而从中土归来之后,祭司大人的心似乎已经离开了玄火教,到了一个陌生之处,而大长老更处心积虑的想要除去杨姑娘,心无旁鹜,朱雀难道已看出玄火教内乱之兆吗? “他们来了,”朱雀跳下船舷,“修罗,你在教中与杨姑娘最为亲近,你须得小心提防,你应该知道大长老的手段,从我入教始,我便知道她想害的人,从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