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经历多,估量一时,方惊叫道:“这花娘好毒,为求脱困竟连同伴也要相残,她生生将这孙圣的妖魂烧炼。如此大凶恶法,只能维持一时,但只怕比得邪教还要厉害三分!”说话间,连他都有些心寒,抖手就将自一粒神雷打出,欲坏花娘行法。只是二妖此刻正为妖焰绿火包裹,范不死太乙神雷虽然精纯,但透过火阵后,又是威力大弱,再为秋暮蝉刀光一绞,终是为其抵挡了下来。 众人见连功力高的范不死都耐何不了对方,当下虽都是心上惊的厉害,却也只能看着敌人将法术施完。只有张入云见花娘这么恶毒,虽是心上一样痛恨,但心里却又有另一番心事,决是犹豫不下。 而众人之中却是段惊霆为了解其心性,眼角瞥得张入云脸色异样,略一料度,便已知其心中所想。当下却在旁嘿嘿笑道:“你就别在怜香惜玉胡思乱想了!你天生就是靠女人搭救的命,趁早将你那双鬼放出来,化身阴魔与这孙圣恶斗。不然的话,你别瞧这两个老家伙活了这大把年纪,只要那姓花的婆娘一脱得这旗阵,转眼就能将这两个老不死的治住,再接下来就是你我了!” 张入云被其道破心事倒没什么,只是不喜他言语刁毒,有轻慢小雅和艳娘的意思,一时也反讥道:“你即然算得这么准,为什么不趁早赶就走!依你的身法,此时抢先一步逃命,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段惊霆未料一向好声气的张入云竟会次与自己斗口,倒有些惊讶,只是转眼间面孔上便又恢复往日的冷峻道:“我素与乾坤教不对路,今日即有机会能教训他教下这一对狗男女,怎能放过!倒是你,整日间行得这多伪善的举动,到头来还不是要靠女人帮忙!有在人前做那伪君的闲功夫,就该多用点心将本领多长进一些!没得总是自打耳光,丢人现眼!” 众人见段惊霆出语伤人甚重,只怕张入云慎恼,范不死在旁见张入云不语,忙相安慰道:“张贤侄莫听这臭小胡言乱语,搬弄是非。只是你那桃花扇里的二女性属阴邪,若是将其放出的话,倒是可添不少助力。你且勿要为那段小折磨了心志,要知那二女生前多作杀孽,若得行善修积外功,一应的转劫应世都要少好些阻力,如此帮人便是助己。虽是眼前过于激冒,但还是将二女放出助战好!” 他这一番说出口,张入云还未曾回答,便听得一旁段惊霆已是声似惊雷一般暴笑了出来,再听他大声与张入云道:“哈哈哈!天下间的伪君数不胜数,张入云!你这修道的路还长着呢!要做到如这范老不死一般面不改色,心不跳,欲要别人替自己卖命,却好似自己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一般。这么铜铁不穿,油煎不烂的厚脸皮,只怕你现修上十世也及不上。倒不如索性做个恶人,把自己一点肮脏不堪的心性放在太阳度下晒晒,倒还显得些男儿血性!” 莫怜星三小听得段惊霆竟敢如此藐视范不死,公然说出这般没天没地的话来,只将双眼瞪大了望着一旁仍在喋喋不休语出没完的狂傲少年,只是人人都没有勇气往范不死一面观望。其中尤以莫怜星为痛心,只不知段惊霆为什么要将话说到这般田地。 过得片时,就听见良久不语的张入云忽然讪笑一声道:“段兄提点的很是,小弟一身污浊,那还有舒适资格摆得这些端正面孔。在下能活至今日也确实都是靠着多位女的舍身助益,即得如此,又怎会在乎人间耻笑!如此,倒是段兄将小弟的心性想的太好了!”说话间,张入云已是取出桃花扇将二女放出。 一时小雅与艳娘落地,只略一观望阵中孙圣所受的苦刑,便已知自己有什么任务,艳娘见此,只一声轻笑,满面皆是鄙夷,而小雅却是面色凝重,仔细留意眼前一切,好似在用心计算该当如何能抵挡得住孙圣。 张入云见此,体查其心意,忙将轻抚其肩并低声道:“我将你二人放出虽为私心,但也只想尽番人事,稍事能抵挡便罢,若不能抵挡,那我三人只自顾性命逃就是!” 小雅闻张入云一言,感其心上有些变化,不免笑道:“怎么!你倒转其性了,不再做滥好了人吗!” 张入云亦笑道:“我什么时候是好人了!眼前一众人每一位均得一身本事,合力相围二妖已是欺寡,难不成败退逃生时,还要再合在一块儿不成?” 小雅怪道:“那你再不守仁义,不顾他人了吗?” 张入云左右伺望,方轻声道:“我本就自私,如守仁义也当有实力成!”说话间眼色又是一暗道:“再说若以眼前众人的性命与你姐妹二人相比起来,也就不算的什么了!那范、邢二人都是仙家长辈,一身本领还未尽出,到时若不敌花娘二人,定有法保全自己,我张入云一介江湖无名小辈,为何还要越俎代鲍,杞人忧天呢!”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