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她:“该走了。” 听着声音并无一丝不悦。 颜乔乔连忙疾步跟上。 金属暗门之后,是一条极狭长、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密道。 左右两旁密密垒砌着大块的坚硬花岗岩,每隔一段便有两盏铜灯,照耀着甬壁上一尺见方的密匣。 匣上有梅花形状的密锁,每一锁都有独特的开启手法,只有密匝主人知晓。 颜乔乔一行疾步往深处赶去,转过三四道弯,忽然便看到前方的壁灯照出了两道身影。 高大的男子微躬着背,正在专心地鼓捣墙壁上的密匣,而孟安晴就站在他的身后,踮着脚尖,双手高高扬起举过头顶,手中握着一盏不知从何处摘下来的长柄铜灯,尖锐的细柄正对颜青后心。 眼见那灯柄只需要往下一寸,便要取颜青性命,颜乔乔立时感到热血上涌,周身泛起奇异而玄妙的灵气流。 身躯紧绷,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几步越过狭长的甬道,冲到那二人身旁。 她扬起手,一掌拍中孟安晴手中的灯柄,将那盏铜灯打到了一丈之外。 “铛……铛……铛……” 铜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黑漆漆的灯油洒落甬道,烛芯晃了晃,火苗灭在灯油中。 孟安晴迷茫地望过来:“……乔乔?” 颜乔乔心脏急遽跳动,眼前的景象仿佛时近时远,耳畔听到的声音也像是浸在水中,不甚分明。 她后知后觉地听到身后传来“刷刷”几声衣袂破风之音,破釜沉舟兰书菊画掠到了近前,将孟安晴隔到一旁。 颜青半躬着身,转回一张迷惘的脸:“……小妹?你搞什么?大晚上的吃错了药?” 见颜青无恙,颜乔乔松下悬在心头的那口气,眼前浮起晕眩的黑雾,一时有些站立不稳。 身后之人及时扶住了她。 “你,”颜乔乔虚弱道,“你小命差点没了!你知道她在你后面干什么?” 颜青噗一下笑出声:“给我照明啊!” “那灯……” “我从对面拔的。”颜青一脸得意,“哎哎,你们来得倒是时候,一起来撬开这柜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乔乔……”孟安晴被书画那两个壮汉挡在一旁,神色迷茫,“灯有什么问题吗?你为什么打它?” 颜乔乔望向孟安晴,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 “你装得好像啊。”面对多年好友,颜乔乔丝毫也提不起力气像往日那样嬉笑怒骂插科打诨。 她疲惫地说道:“孟安晴,你今日读信的种种,我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那样笑?是听到我与大哥回来,讥讽我们这两个傻子么?” “乔乔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孟安晴满脸疑惑。 颜乔乔懒得争辩,质问道:“方才为何用灯柄对着大哥后心?” 孟安晴张大了嘴巴,着急解释的时候,仍是细声细气:“不、不是啊!我踮着脚,才能从世子肩膀旁边照过去啊!我没注意灯柄指哪了。” “颜乔乔你在说什么鬼东西?”颜青揉着额角,一脸不耐烦,“孟安晴读信那德行,你我不是都听到了么?灯是我摘给她的,我让她给我照明——就凭孟安晴这破烂身板,想扎我,她有那个力气么!哎,你这人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作对才舒服?我说她有事吧,你一直跟我辩;这会儿她没事吧,你又要跟我闹……” 公良瑾竖起手,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颜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