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殿下为她作证的话,颜青又会添上四个字,天亡大夏。 “阿晴平日都与我在一起,”颜乔乔道,“她若当真那么恨我,我不可能全无感觉。” 颜青一听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不是我看不起你啊颜乔乔,你就是块木头!哎,漆个金身直接能摆庙里供着吃香灰。” 颜乔乔:“……” 眼前的证据确实全部指向孟安晴。 但如今知道事有蹊跷,颜乔乔自然便会多留一个心眼。 “是是是,”她心很累,“我普渡众生行了吧,能不能让阿晴说句话?” 颜青勾起唇角,弯起眼睛,笑得要多假有多假,抬起一条胳膊并着手指扬了扬:“请,请啊。” 孟安晴憋了一会儿,细声细气憋出几个字:“我真的没有。” 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又憋出一句:“我可以,以死证明我没有。” 颜青扯唇,在他开口之前,颜乔乔及时盯了他一眼。 他微笑着摆了个缝上嘴巴的手势。 颜乔乔见孟安晴再憋不出话来,便和声道:“阿晴这人,每次说谎耳朵必定变红,很好认的,夫子都习惯了观察她的耳朵来分辨我有没有做坏事。” 扯一扯院中闲事,帮助孟安晴放松心神。 颜青眼角直抽:“……你倒挺自豪哈?” 孟安晴声音低低:“我也管不住耳朵发红。” 颜乔乔见她面色缓了些,像是能正常说话了,便问道:“在阿晴心中,是如何看待父亲、大哥与我?” 孟安晴捏紧双手,很认真地说道:“王爷收留了我,对我恩重如山,在王府,我衣食无忧,谁也不敢欺负我,我过得很好。在我心中,王爷就像一座大山,让我敬重仰望。” 她望向颜乔乔:“乔乔最护短,总是帮亲不帮理,我做了坏事她都帮我兜着,对我最好……” 她的语气很真挚,脸上有感激、有崇拜、有喜欢,并无一丝恶意。 颜乔乔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就是债多不愁。” “而世子……”孟安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世子他是一个好人。” 颜乔乔:“……” 颜青:“……” 二人望向孟安晴的耳朵,发现那对尖尖的白耳朵慢慢红成了两只熟虾。 颜青抬手指着自己鼻子:“耳朵红是撒谎——所以我不是好人?” 颜乔乔摸了摸鼻尖:“咳。” 她知道孟安晴心悦颜青,让她当着正主的面评价对方,着实是有些为难小姑娘。 也正是因为如此,颜乔乔很难相信,信中那些尖酸刻薄、带着满满恶意去诋毁颜青的说辞出自孟安晴之手。 孟安晴是当真喜欢颜青的。 颜青敲着桌面思忖片刻,眯起双眼,阴恻恻地靠近了些,压着嗓音问:“你平日,就不思念战死的父亲,病逝的母亲?想到他们时,不会想起是阿爹派你爹爹去的百足沟?” “战场上每日都要牺牲许多将士,不是爹爹也是别人。”孟安晴抿了抿唇,脸色显出些惭愧,“其实我早就已经不会时常思念父母了。在王府的时候过得很好,来到昆山院也有许多好朋友,而且课业也多……” 失去亲人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也不能怪小姑娘没心没肺。 耳朵并未变红。 颜乔乔犹豫了一会儿,弯起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缓声问道:“其实有件事,我想了好些日子也想不明白,阿晴能否为我答疑解惑?” 孟安晴点头:“嗯嗯!” “我在昆山院,便只有你们三个好友。”颜乔乔道,“先前院长来寻人,你们使劲将我与大公子往一处凑的事……” 孟安晴不眨眼地看着她:“嗯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