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做着,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 阿难一瞬间差点以为那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来了,但她随即就意识到不对—— 从门口走进来的是一串粗重凌乱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一股难闻的酒味扑面而来。 “阿难?嘿嘿嘿阿难啊……” 阿难立刻辨认出来,是寨子东头的酒鬼阿弘,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整天喝得醉醺醺得满面红光,眼睛几乎要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细缝。 她察觉不好,贴着墙想要逃。 可他显然看到了她,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嘿嘿……阿难啊,你在哪儿?快让伯伯疼疼你……” 阿宏打着酒嗝,沉重的身躯在地板上踏出咚咚咚的脚步声。 阿难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他老鹰扑小鸡一般一把抱住:“阿难啊,伯伯的好阿难……真嫩啊,就喜欢小女孩这种甜甜的香气了……” 阿难使劲挣扎,但她一个小女孩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一个肥壮成年男子的压制。 她咬紧牙关,脸上腾起混杂的恐惧和愤怒,手里用力地捏出了一个动作。 房间里传来了纸张摩擦的轻微声响,就像是有什么纸做的东西窸窸窣窣地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阿难忽然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呼吸声——但那呼吸声不像以往那样接近无声,此刻有些急促。 她一愣,手上的动作一下子松开了。 阿难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瞬间到底在想什么,似乎有一丝期待,还有一丝恐惧。 或许是在期待会发生什么事。 也或许是在恐惧,恐惧自己的秘密被一个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然而阿难没能想清楚自己的心理。 一股奇异的香味涌进鼻腔,她眼前一黑,猛然失去了意识。 第231章 因果 阿难再次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股比往常更清晰的血腥味,以及一丝残留的酒味。 她刚才被推倒时身上有一点擦伤,但没有别的伤痕。 她爬起来,摸索着找遍了整个房子,但都没有找到那个闯进来的醉醺醺的酒鬼,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而那个人的气息也消失了。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音,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阿难嗅了嗅空气中的那一丝血腥味,知道那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所以,那个人是去处理尸体了么? 阿难坐下来继续做她的纸扎,但又时不时忍不住想,他能把尸体藏到哪里去啊? 那么大一个人,不会被发现吗? 幸好之前已经把做纸扎需要的篾条全都劈好了,不然这样这么不专心,恐怕少不了在手上戳几个洞。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听到角落里熟悉的呼吸声,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觉得那个人应该也知道她发现他了——废话,她又不是失忆了,当然记得那个光棍酒鬼闯进她家里之后神秘失踪的事。 但两人好像保持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个依然装作不存在,另一个依然装作不知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难好像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 她的生活单调而乏味,在永远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独行,只有那些纸人陪着她,直到这个人闯进了她的生活。虽然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谁也捅破那层窗户纸。 唯一有点苦恼的问题是,阿难发现自从那人藏到她家里之后,这房子里闹鬼好像比以前频繁了很多。 梅面陇本来就闹鬼,有人说时而在夜里醒来,看到有小孩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床头,正在看自己。 还有人听见麻绳晃悠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看到一个人影把头套进悬挂在房梁上的绳索里。 虽然大多是添油加醋的传言,但寨子里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