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色,保安立马架起她往外拖。 石羚死命咬紧下唇,勉强保持清醒,不甘地吼叫:“妈!妈妈!” 她明明还活着,她没有死,聂宝言没有死! “放开我!我是聂——” 下一秒,她眼帘半阖陷入昏迷。 聂泽元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默默注视石羚的背影,有几秒钟走神,旋即他撑开右掌,摩挲着微微凸出的腕骨:“方副厅长。” “聂领事,久仰久仰。”方铭颇感意外。 聂泽元,聂家长子,现任驻新西兰总领事,长居海外,鲜少能在滨海听到他的花边消息。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聂泽元歪头示意他。 方铭连连摆手,撇清干系:“她啊,不认识,一个疯子罢了。” 偏厅中央高挂的少女小像,五官线条明朗。聂泽元动了动喉结,重新将手掌塞回口袋,不再多问。 *** 昏眠中耳畔传来阵阵呢喃。 “小乖…你别吓我……小乖……” 小乖? 叩叩—— “小乖,下来吃饭。”声音隔着木门发闷。 十四岁的聂宝言是自尊心最强的岁数,连跳两级,成为河州一中高一二班最小的成员,意志尚且还跟不上知识的增长。 周末的围棋小组赛,她状态不佳,成绩吊了车尾,于是拧巴起来,这几天晚上都自己躲进阁楼复盘。 黑子这步腹背受敌,不好走,聂宝言抠了抠指甲盖,全无兴致:“不吃了。” 聂泽元叹气:“三之六,双飞燕。” 她猛地起身,“砰”一下磕到门梁,顾不上疼,连忙捂着脑袋开门:“好招,你怎么……” “最后那场比赛我看了。”聂泽元轻笑,“我早说过,你太急功近利,不适合下围棋。” 聂宝言不满,嘴硬道:“少得意,我又仔细想了下,白棋反手一个打吃就活不长了,华而不实。” “那你说怎么走。” 她背过手,来回踱了几步:“我这不是…正想着嘛。” 聂泽元挑眉:“围棋死活精讲79期,第10页,第2道。” 她眼神一亮,作势就要去找。 “不在书房。” “在哪?”聂宝言着急。 聂泽元捏了捏她的脸:“先吃饭,听话。” …… 混沌且模糊的杂音瞬间被掐断,石羚倏地睁眼,宛若溺水得救,大口喘气,太阳穴突突跳得她差点不能视物。 没等她吱声,旁边的白大褂转头,眉毛一挑,眼底带着几分审视:“醒了?” “……” 宋璋圆润的上庭轻耸,啪嗒啪嗒摁了几下圆珠笔:“看来你还没吸取教训。” 说话间沉之桃捧了壶热水,推门进来,瞧见人醒了,惊喜万分:“小乖!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你叫我小乖?”石羚眉尖一抖。 沉之桃眼圈发红:“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小乖是你的小名啊。” 她张了张嘴,有口难言。 “下周再来复查下CT,如果后脑的淤血扩散就危险了,多休息。”宋璋叹气,“我还有个手术观摩,其他的晚点再说。” 沉之桃目送他离开,安慰石羚:“别多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再睡会,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她脑袋昏昏沉沉,长长吐出浊气,侧躺回去,复盘起这些天的经历。 半月前。 她人还在新西兰,受新冠影响,国际航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