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随着那米糕一同送来的一壶茶的茶柄,给她倒了一杯茶,送至唇边,“别只顾着吃,当心噎着。” “你怎么……又回来了?”顺着她递送的姿势,钱玉一仰脖喝了,半天,才哑着嗓子道。 木雪叹气,“不回来,怎么知道,你又折腾起了自己?” “折腾?”钱玉笑了,转过脸来,眼眶红得能滴血,她指指自己心口,“没有,我只是在锻炼自己,你看,现在它在慢慢地流血,等时日久了,里头的血流光了,它就不会疼了。” 说着,她嘴角勾起,眼泪糊得她视线朦胧,还是凑到她眼前,讨赏一般,傻笑说,“你看,我机敏么?” 木雪不知该怎么答,这时,她已经吃完了手里的最后一块糕,拍拍手,踉跄着自己站了起来,蹒跚扑到屏风架上,拿起自己脱下来搭在上头的衣裳,对着一面等身铜镜,慢吞吞穿戴好,整理好仪容,就向门口走去。 木雪一愣,不明白她前一刻还在要死要活,怎么后一刻忽然就又变成了冷面公子的模样。 “你去哪儿?” 钱玉头也没回,淡淡道,“我一天没去铺子,只留着钱多那小子看着,我不放心,我要过去看看。” “你……”木雪语塞,往窗外看了看,日头已经西下了,“眼看日头就要落了,钱多他们不多时就要收铺门收工回来了,你不能稍稍等等么?” “我不想等。”话落,她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一前一后判若两人的模样,让木雪有些担忧,犹豫了片刻,还是追了上去。 城中申时三刻过了就不许骑马,钱玉赶在一刻之前,从马厩里拉了一匹青骝马出来,骑着就向米铺跑过去,后头追出来的木雪张望着,搅着手绢犹豫了好大一会儿,还是唤钱珠给自己备了软轿。 “去你们少爷的米铺。” 轿子脚程慢,等夕阳的余晕染红了整片天,木雪坐的轿子才在一片喧哗吵闹声中停了下来,听声音,似乎是钱家下人和一帮男人吵了起来。 她按着轿帘,正要掀开,外头忽然传来钱珠焦急的声音,“少奶奶别开轿帘!轿夫,快转身,咱们快跑!” 木雪有些惊诧,将要问她缘故,毕竟行动快了意识一步,已经把帘子掀了开,没待她看清外头有什么,眼帘忽然飞进来一道木梆子,速度飞快,看看就要砸中她,知道躲不过,木雪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预期的疼痛却没到,她觉得眼前一黑,似乎一个人挡在了她前头,遮住了她的视线。 “少爷!”与此同时,外头传来钱家下人们的齐声大喊,木雪睁眼,这才看清,原来遮在她轿帘面前的竟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