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家人围坐圆桌边,点点被她妈抱在怀里,她爷爷奶奶坐在最上位,她弟和她爸忙着开她带回来的那些酒。 也不知道是太久没看见她了还是怎么样,她爸一边拿开瓶器开酒,一边哭着抹眼泪。 她慢慢长大,她爸头发也变白了,背也驼了几分。 “小北啊,你们姐弟三个都出息了,我和你妈累一辈子,也有点安慰了,来,爸今天晚上跟你多喝几杯啊。爸知道你不容易,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供你弟妹上学,想继续念书还得等供他们读完大学,要不是爸太没用,也用不着你这么费心费力了。” 他一边哭一边倒酒,一盅的白酒还没有他的眼泪流得多。 她爸一直都以为,她是因为要供她弟妹上学才没有结婚,才拖到现在这个年纪。对她,她爸心里头的愧疚之深,可能不亚于她家门口水塘里头的水。 “爸,还没开始喝酒,您怎么又喝醉了。”莫小北眼眶也湿了,她端起酒杯敬了她爸,又挨个敬了她妈和爷爷奶奶。 他们的养育之恩,是她还不清的。 身旁的苏子卿看见她如此动情,想起她爸,眼泪控制不住地也往下掉,看着面前和她爸年纪相仿的莫小北她爸妈,心里也异常触动。 她没有像莫小北一样的理由敬他们酒,只能以客人的身分,在这一顿饭吃到一般的时候,一一敬他们。 她们家在往常,吃半个小时就可以结束的年夜饭,愣是吃了一个多小时。 院子里头早就黑透了,合家各户欢庆新年的烟花也都腾放在夜空中。 点点一直生活在城里,从来没见过烟花,听说要点烟花,还是她妈妈亲自点,激动地直拍小手,吃完年夜饭以后一直蹦蹦跳跳的,高兴得都快蹦起来了,一直在苏子卿身边转悠。 看着她那么高兴的样子,苏子卿觉得自己压力很大,无奈笑着把她搂在怀里,指一指从吃完年夜饭以后就一直很紧张的莫小北她爸妈和爷爷奶奶,对她小声道,“点点,去给那边的爷爷奶奶和太爷爷太奶奶磕头,说一句过年好,妈妈就点烟花,好不好?” “好!”小孩子总是很容易骗的。 听她这么说,小不点儿当真颠颠颠跑过去,给他们磕了个响头,奶声奶气地道,“……过年好。” “哎呦我的宝贝疙瘩,怎么磕得这么响啊,来我看看头磕得青了没有。” 没等她一个一个磕完,莫小北她妈就心疼地把她抱到怀里,同时不忘把三张百元的钞票装进她口袋里,亲了她一口道,“奶奶没这么多钱,只能给这么点儿给点点买糖吃。” 苏子卿连忙道,“阿姨您太客气了,哪有人给压岁钱给那么多的。点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