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听得出太子话中的讥讽之意,但却无人觉得太子做的过分。 实在是有些御史言官为了博名,往往行为十分出格,文武百官没有哪个敢说自己没受过这些嘴炮们的毒害。 内阁诸公也深受其害,自然乐得这些嘴炮受些敲打。 但被敲打的人显然不是这样想的,陆文廷脸色惨白,手有些不听使唤的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接下来的整个朝会时间里,陆文廷都是浑浑噩噩的,完全没听清楚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他现在满心都是惊慌和惶恐,战战兢兢的,仿佛下一刻随时都有灭顶之灾降临到头上来。 唯一还留有的印象,就是似乎太子又搞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动作,把整个朝廷整的一惊一乍的。 等陆文廷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中,还未在书房中坐稳,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咣当”一下撞开了。 若是在平时,陆文廷陆大老爷严整肃正,断然容不下这种无礼行为的,少不得要叱骂一通。 可今天他只是茫然抬头,眼底却藏着惊恐之意。 “大哥,不好了!” 来人是陆文廷的弟弟陆文富,从小不喜读书,也没个功名傍身,如今打理着整个陆家的商铺和买卖。 陆文廷看清来人之后,首先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有些恼火的呵斥道: “你也四十岁的人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陆文富也是急坏了,跌足叫道: “都什么时候了,大事不好了!” 陆文廷心里一咯噔,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有些忐忑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 陆文富这才焦急的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京都府突然派人把咱们的几家店子都给封了,说什么‘囤积居奇,哄抬物价’! 这谁家开店不是低买高卖的啊?怎么偏偏逮着我们家的店……哎,哎,大哥,你怎么了?” 陆文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昏迷之前,心里残留着一个念头: “完了!” 从京都府开始出手,陆文廷就知道,以后他这层御史的皮再也保不住他了,以后也没办法再打着“言者无罪”的招牌,肆无忌惮的到处乱咬了。 之前他仗着这个身份得罪了多少人,现在就有多少人要他的命; 拿了多少好处,现在就有多少罪名在! 陆文富还在大呼小叫,指挥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