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依旧安安静静的,一点波澜也没有。 邓行的脸上是嘲讽的笑,心里却很舒坦。都说鬼怕恶人,余书弈这种懦弱的家伙,哪怕成了鬼还不是不敢在他面前出现? 他还记得,在余书弈成为了他的猫之后,曾经哀求过他,当时说的什么来着?好像是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让我回家吧,我家里还有个身体不好的爸爸。 天真又愚蠢。 邓行稍微哄了两句,骗他说你陪我玩两个月就放了你。这个蠢货就乖乖地把辞职信和离家出走的字条写好了,连让他打电话给自己父亲都照做,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搞。 余书弈在挂掉电话后的那双眼睛,邓行到今天都还记得,那是明亮中带着希冀的,就像是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猫们,刚刚吃到猫粮时的眼神。 他当时是如何回应的来着?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这双眼睛了,像猫一样真好看。 然后呢? 好像是一顿打?又或者是一顿抽?当时的自己做了些什么,邓行已经记不太清了,但那种将一个人完全掌控的愉悦感,到现在他都不会忘记。 这可比玩猫有意思多了。 可惜这样的愉悦并没能持续多久。 有一天他在地下室里喝酒,一时兴起又握起拳头冲了上去,这次余书弈的运气很不好,墙上一根刺出来的铁钉扎进了他的脖子,大概伤到了动脉,血液喷涌而出。 酒意上头的邓行没有注意到,依旧一拳接一拳地殴打着。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猫没了呼吸。 当时邓行心里浮现是的遗憾,遗憾自己以后恐怕很难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宠物了。 邓行看着余书弈的尸体半晌,忽然来了兴致,拿出线将他的眼睛和嘴巴缝合起来既然是他的猫,那么到了最后也应该像只猫一样。 这一次他缝得格外仔细,仿佛一位艺术大师在对待凝聚了毕生心血的作品。 等他欣赏够了自己的杰作,自然要想办法处理尸体,尸体腐烂的味道可是很夸张的,没办法藏在房间里。 处理人的尸体自然不能像对待猫一样随便找个地方扔,需要找一个没人能轻易发现的地方。 那时候绿心公园里的湖刚刚挖好,他很清楚湖里什么地方会修什么。 邓行露出了笑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将余书弈的尸体处理过后装进了车里,驶向公园,放在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嘀嗒 轻微的水声唤醒了回忆中的邓行,他朝着湖面的方向看去。 湖面荡漾着微微的波澜,一点点朝他这边散开,拍打在岸边的石壁上。 湖边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阵薄雾。 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邓行的鼻尖似乎嗅到了水腥气,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紧贴着他站在背后。 嘀嗒水滴声近在咫尺。 邓行屏住呼吸,伸手探入口袋里。 都说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就越迷信,因为能走到这一步的,或多或少有沾了几分运气的成分,大家都想保持住自己的优势,哪怕心里不是那么信鬼神的人,也免不了拜拜神佛求个好运。 他自然也不能免俗,曾经在几位颇有名望的大师手里求了些开运、护身的东西,此刻他的手里就捏着一根巴掌大的降魔杵,据大师所说,可破世间一切邪祟。 邓行心头愤恨,哪怕这一次自己最终还是逃不掉,他也要让余书弈彻底魂飞魄散! 他猛地转过身,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降魔杵扎向身后。 击中了! 竟然比他预想的要容易得多。 邓行心头一喜,朝着余书弈看去。 余书弈垂着头一动不动,他浑身湿透,穿着一件肮脏的白衣服,浑浊的湖水不断从他的身上低落,逐渐在地上形成一个水洼。 他没有消失,也没有惨叫,像刚刚不过是一阵风拂过他的身上而已。 邓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刚刚有扎进什么东西里的手感吗?好像没有,那种感觉更是碰到了什么硬物一样。 余书弈猛然抬起头,那张浮肿的、眼与嘴都被黑线缝合起来的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邓行眼前。 那是他很熟悉的处理手法。 甚至还欣赏了很久。 邓行的喉头滚动,接连不断的冷汗从额头滑下,为什么,降魔杵会失效? 他终于有点慌了,视线下意识地避开那张可怖的脸,又找不到落点,只能一路往下,到余书弈胸口的位置时,却不由得停了下来。 邓行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和惊诧,他的声音颤抖着,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