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要被断绝关系,即便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你怎么和她解释爸爸的问题?” 赫然对陈锋的身份深信不疑,至少那一刻,她表现得那么坚定不移:“他是警察,以卧底的身份牺牲,我们的孩子不会为此感到耻辱。” 大伯扬手给了她一耳光,似乎是她的执迷不悟:“他是警察?还卧底!赫然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他就算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也肯定不是清清白白。你以为葬礼上出现的警察是去追悼他的吗?我不信。” 赫然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眼神依然坚毅,“我信。” 当天,赫然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家,在a市西城临近郊区的地方以便宜的价格租了一处平房。那里地处偏辟,因为属于旧城改造范围,居住的年轻人都少。 赫饶从小生活俭朴,可来到堂姐家徒四壁的出租屋,也忍不住哽咽:“你怀孕了,怎么能住这么远这么简陋的地方?即便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想啊。” 赫然反而安慰她:“我就是为她着想啊,趁她还没真的来,我要多存点钱,等她来了才能给她好一点的生活。” 赫饶努力按住泪腺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说:“姐,我和你一起养她。” 那样,你就不必那么辛苦。 可是,一个患上了肌无力,正急需一大笔钱进行治疗的孤女,要如何帮助姐姐抚养孩子呢? 赫饶拿着诊断向学校提出了休学一年的申请,计划在休学的一年里,边打工边照顾待孕的赫然,至于所赚的钱还能否有余治病,她并不在乎,总之,一切开销以姐姐和孩子为主。 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邢唐完全有办法处理妥当,哪怕那个时候他只是大唐区区的部门经理。任赫饶再倔强,邢唐亦有办法说服她接受自己的帮助,因为了解她不会傻到放弃自己的理想和生命。他只用钱就可以帮她,而钱是有数的,只要她活着,就有机会偿还,她没必要和自己较劲。所以,邢唐对于赫饶休学的决定表示同意,在他看来,晚一年毕业没什么大不了,眼下她治病,赫然安胎才最重要。 就在邢唐计划好了一切,全力以赴地为赫饶寻找治疗肌无力的办法时,十月十号,这个他平平稳稳地度过了二十四次的日子,赫饶的世界天倾地覆。 那一晚,赫饶完成了家教工作决定回家一趟,试图说服大伯同意让赫然把孩子生下来,给堂姐更周全的照顾。 赫饶懂事早,而她的话大伯也最能听进去,当她拿出陈锋留下的那本日记,翻到写着:“我离开你,是因为我爱你”那页,哭着说:“就算陈锋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爱堂姐的心,也是真的。他本可以风光地做他的陈总经理,可他为了和堂姐在一起,甘愿放弃了生的希望。这样的爱情,难道不该被留下些什么作为纪念吗?大伯,堂姐那么爱他,对他的身份怎么会一无所知?可她还是选择为他怀孕,是不是她也曾想,用他们爱情的结晶换回他的良知。” 赫大伯几乎被服说了,“可他,是毒贩啊,将来孩子问起来——” 赫饶像女儿一样握住大伯的手:“我们一家人就把这个秘密埋进心里,永远不让孩子知道她爸爸曾经是毒贩,我们只告诉她,她的爸爸给了她妈妈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最后为了要和她的妈妈在一起,牺牲了。” “牺牲”这样的字眼,只有英雄配用。赫饶却把它用在陈锋身上,让大伯有些许动容。 老人家哭了,他紧紧地抱住赫饶:“我的两个女儿,怎么都这么命苦。” 那是大伯给予她的,今生最后的拥抱,每次赫饶回忆起六年前的往事,那个如父亲一样的温暖怀抱,都成为她崩溃的根源。 回出租屋的路上,赫饶隐隐不安,总觉得身后有人。被跟踪了?因为陈锋?或者是那个嚣张张扬的和琳要对自己不利?赫饶以警校生的敏感和敏锐状态不经意地回头,尽管身后始终空空如也,她依然有不好的预感。 为免给赫然带去危险,赫饶有意改变路线准备不回出租屋了。但她又不放心赫然,所以她给还在a市的邢唐发信息:“如果方便,来看看赫然,我担心她出事。” 陈锋的死,和琳的异样,陈锋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