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走到他房间门口敲了敲,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从缝隙中偷偷往里看了一眼,里面也是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亮……所有的证据,都解释着他还未归。 都这么晚了…… 小清失望地垂眸,也不想回去继续睡,反正,她现在也睡不着。 想起陈泽之前说的“黎少晚点回来”,她便决定在他门口等着,今晚一次性问个清楚……要不然,她想起那个爸爸“消失”的梦,心里就一阵阵后怕。 靠着门外的墙壁,小清直接蹲坐在了他的门口,静静等待………… 夜色已深,屋外的温度接近零下,冷得彻骨。 靠近运河的某个仓库里,冷风从破旧的窗棂中闯入,结冻了这个潮湿的环境。昏暗中,有人在低低的呻吟,似痛又似恐慌,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他被缚在这个仓库的一角,而就在旁边几步之遥,他的同伴静静地躺着,毫无生命气息。 几个小时前,他的同伴就已经死了,留在地上的鲜血都已凝固,闻不到任何的血腥……对方却故意把尸体留下,横陈在侧,让他跟着一点点恐慌。 他的未来……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吱呀!” 被吓得几近崩溃时,半锈的铁门传来响动,有人从外面进来,同时打开了仓库其余的灯……环境瞬间如同白昼,地上的那具尸体,也被映照得越发狰狞。 那人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吸了吸鼻子里的血腥,惊恐地看向来人—— 不止一个人。 为首的那一个,穿着深色的大衣,身形修长,浑身都散发着冷暗的气息。他看他的眼神没有杀意,却有一种比杀意更恐怖的轻蔑。而下午杀了他同伴的人,此刻都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人身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先发制人,仓惶地摇着头,咬死了说辞,“我只是假扮了保安,那位小姐先动手,我才想把她拖出医院去的!我没别的意思。” 事到如今,他倒是宁愿自己落在警察手里,大不了被关几天。 “呵……”他连番的解释,换来的却只是黎北晨一声不屑的嗤笑,他根本懒得听他的辩驳,甚至跳过了“审理”的过程,直接挥了挥手命令,“把他的嘴堵上……往死里揍。” “是!”立马便有保镖围了上去——堵嘴、下手、拳打脚踢…… 他根本叫不出来,痛得睁大了眼,而黎北晨就这么静静欣赏着,直到他奄奄一息,他才示意停手。 “这是你对她动手的代价。”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上的人,黎北晨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现在愿意说说,是谁派你过来的了么?” 他的审问,现在才正式开始。 “我……咳咳……”被踢打得内脏出血,他呛咳着,喉咙中满是血腥味,“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只是假扮了保安而已……” 要是这个时候承认,他就死定了! 但黎北晨显然没那个闲情耗下去…… 不耐地看了眼时间,黎北晨亲自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暗沉的黑眸中一派幽深,他观察着那个人的表情,突然出声问了出来:“他是不是姓祁?” 突兀而跳跃的问题,让对方根本措手不及,只能反射性地瞪大了眼。 他的反应,肯定了黎北晨的猜想。 “我……不是的……”他清楚地看到黎北晨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放大,冷然而嗜杀地微笑,他心中一慌,着急地去抓黎北晨的衣袖,“黎少,您绕我一命吧!我只是个跑腿的,您高抬贵手……” 脑袋一急,嘴巴当即也说漏了。 黎北晨眉头微微蹙了蹙,看到抓在袖子上那两只血迹斑斑的手,眼底不由略过一阵厌恶,淡淡告知:“你已经没有价值了。”他的眼神成了最关键的口供。 单单一个“祁”字,他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他执拗地扯着黎北晨不肯松手,怕自己一放手,就被拖下去处决了。 而黎北晨也没有刻意挣脱,只是无可奈何地轻叹:“你是要我动手?”这种“善后”的事情,往常都是交给陈泽的。 “什……么?!” 他错愕地瞪大了眼,恳求的话很快便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黎北晨掏出了枪,墨色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乒!” 干净利落,收枪,他从他倒下的身体上跨了出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黎北晨的脸色始终不太好看。 一来,为了那股六年后卷土重来的势力;二来……为了袖口上沾染上的血手印,好脏。不过,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调查,很多事情总算都有点眉目了。 未来,想必不会太安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