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木的语气听上去实在质疑叶抚。 但叶抚从中听出了一种“斥责”。 质疑,是怀疑对方做错了,而斥责,是对方已经做错了。鱼木这稍稍夹带的斥责,让叶抚多想了很多。他微微沉下眉梢,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些。 听完鱼木的话,叶抚并没展露出任何喜悲,轻巧地问: “你是想从我这里听个结果,还是想让我做出自己的抉择,而非充当看客?” 鱼木低眉,显得叛逆而坚定,“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只不过一直在抗拒而已。” 叶抚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登神台的神辉说: “我会给出结果的。无论对他们而言,好坏与否,本质的结果始终不变。” 鱼木眉头颤抖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叶抚心里却在猜想,她到底觉醒到什么地步了。如若真的还是尚未觉醒的鱼木,绝不会问出这些话,更加不会知道他“错了”,而加以斥责。 他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鱼木才温吞吞地说: “老实说,公子,我不应该干涉你,但我也有私心。” “我也有私心。” 鱼木忽然一转语气,以一种势要与叶抚背道而驰的态度说: “我并不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叶抚眼神柔和,看上去是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始终紧闭着。 鱼木只得试着去解读他的意愿。她想,他或许希望自己那样做。这是很悲观的想法。 “我最希望的,最想的是,公子,请你不要亲手摧毁他们所为之努力的一切。”鱼木眼神充满着前所未有的睿智,仿佛她获得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伟大的启灵。“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我替你当舞台上的反派。” 叶抚说:“你想起了很多。”他所说像不是在跟鱼木探讨同一个话题。 “丢却的事总会再拾起。”这句话说完,她立马一转,又变回可巧伶俐的小鱼儿,弯着眉毛笑说:“可不要问我太多,我会答所非问的。” 叶抚深深吸了口气,微微眯了眯眼睛,因为神辉变得更加耀眼了,像是即将见到主人的宠物,躁动兴奋。 “我以前跟我的学生说过,我不喜欢剑,但以后也会去拔剑,出剑。你猜,会是什么时候?” 鱼木摇摇头,“别的我猜不到,但我肯定,你说出这句话时,你的学生眼中一定满含期待。” 叶抚愣了一下。他回想那个时候,发现结果的确如她所说。 “你说得没错。” 鱼木闭上眼,笑了笑。 “笑什么?”叶抚问。 “就在刚才,我突然有了个愿望。” “什么?” “我想找到一个杀死你的办法。” 叶抚一脸奇怪地看着鱼木。他摊摊手,“祝你愿望成真。” 鱼木嘻嘻一笑。 神辉越来越耀眼了,将天玄城镀上一层白色的金。 “要来了吗?”鱼木也期待兴奋起来。 她很想看看,小三月的师姐,叶抚的学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成为这出戏的主角。 不同的人,对待这件事心情是不同的。叶抚没多少期待,只是有些怀念。 登神台上,大祈命重新登台,做好了准备,等待从那扇高大的门里走出人来,他就开始颂唱加冕的赞词。他早已将流程和仪式烂熟于心,只需陛下的一个眼神,甚至不需要眼神,多年来刻入骨髓的忠诚与信仰,会操纵他前行。 他们说不清,这些白金色的神辉源自何处,归往何人,无法去感受其间的意志,只能暗自祷告会有一位真正的神,不是那些什么他人敕封的神道修士,美其名曰香火神,但不过是窃取他人信仰,在天地人之间苟活的伪神罢了。 所有人都想有一位真正的神降临,以应证他们多年来的努力与共同的目标没错。 “早见姑娘,会成功吗?”灵相始终如同一位礼君子。 赫连瑄波澜不惊,“她并没有什么任务要做。” 灵相没有感到诧异,“所以,她其实从来不用进入时之门,只需要献上龙的意志即可。” 赫连瑄点头,她不会隐瞒身旁这位一直跟随自己的侍从。 “她不会对人皇产生任何影响,但人皇会影响她。” “可他人的救赎,兴许没有自我救赎实在。”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