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教育好孩子。你变成这副模样,怪我,是我没有教育好你。” 说完,她呼了口气,“之后我不会再管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次,就请你把机会让给听雨,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比你更优秀。” 而原本一句话没有说的萧听雨,听完柳易冬关于钟随花的话后,眼神定定,愣愣地问:“随花姐姐还活着?” 柳易冬神情复杂地看着萧听雨。 萧听雨是如何一个人,她其实很清楚,对钟茂典做的那些事,她也明白。所以她才会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萧听雨都比钟茂典更优秀。 “是的,她还活着。” 萧听雨紧着问,“她,还好吗?”她很紧张,十分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的答案, “她生活得很开心,喜欢纺织与布艺。现在在四处游历,想看遍天下所有的纺织技艺。”柳易冬漠然说了那么多,难得柔声下来。 萧听雨长呼了一口气,心里一下子空明了许多,觉得那个绑在自己心头十一年的疙瘩,终于消失了。就连对钟茂典的怨恨,都少了很多。她觉得,只要随花姐姐还开心地活着,就够了,其他怎样都无所谓。 “谢谢姨娘。”萧听雨真诚地笑了一回。 柳易冬摇头,“你不必谢我,随花在那段痛苦的时期里,能有你的陪伴,我才要感谢你。” 萧听雨笑了笑。 钟茂典立在那里,虚着眼睛望向远方。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看明白了事实,而是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事实,唯独自己不明白。是啊,他知道,自己不会在逆境中成长,享受惯了安乐,一到困境之中去,便失去了方向,分不清自己是谁。他一直以为,柳易冬是在束缚自己,原来是放纵。 原来,过度地放纵,才是最大的束缚。 他想起叶抚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你必须要知道,才能前进”。 叶先生的话一直都是那么一针见血,在洹鲸之船上说的是那样,在渡劫山上说的也是那样。 “难怪先生说,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钟茂典低着头呢喃。“所有人都在想把我从困境中扯出来了,而我却甘愿往地下沉沦,难怪先生说,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其他人早已尽到了最大的帮助。 萧青梅的关切与劝退是,萧听雨怨恨的折磨也是,族中每个人的劝导是,叶先生的训斥是,秦姑娘的安慰也是,就连自己曾经一度最为痛恨的母亲,也在以着她的方式帮助自己…… 但即便他人帮得再多,若是本人不发力,自甘堕落,又有什么用了? “难怪先生说,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钟茂典立于悬崖之际,深深吸了口山峰上的冷气,感觉心头豁然开朗。 他眉心淌出白色的、流动着的光晕,随后,一股明朗之势从他身上传出。 突破了,从六两神魂,到七两神魂。 在几人眼里,钟茂典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浑身脏兮兮还是脏兮兮的,但已经不再颓唐沉沦。 这在他们看来,有一种钟茂典被骂醒了感觉。 实际上,柳易冬看得明白,钟茂典应该是在之前就受过高人的点拨,自己那一番掏心窝子的训斥起到了一个点睛的作用。若单单只靠着自己那一番训斥,就能叫醒一个睡了二十几年的人的话,她早就训斥了。 钟茂典能迎来这样的清醒,使得柳易冬对钟茂典经受指点的高人很是好奇,同时也心怀感激。 她想以母亲的态度对钟茂典说声“不错”,但历来的性格让她忍住了,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 钟茂典神魂上的突破,使得他的身心都受到了裨益,萧听雨对他喉咙造成的伤势缓解了一些。他以着沙哑的声音说:“我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不会希冀得到谁的原谅,但我,仍然想找到姐姐,只是看一眼也好。” 柳易冬背过身,漠然道:“我说过,我不会再管你了,你想做什么随你。” 钟茂典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他跟柳易冬之间的隔阂不会那么轻易地揭开,不会一下子就从血海深仇变得母慈子孝。能有这样不带着太重情绪的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随后,钟茂典看向萧听雨。他并没有与怨怪萧听雨对他做的那些事。他知道小时候的萧听雨几乎是把钟随花当成亲姐姐的,所以,钟随花“死”后,她失了智一般报复是人之常情。不怨怪,不意味着会去喜欢,钟茂典无法对萧听雨报以好感,便淡然说:“我的确不配拥有破除大尊者壁垒的资格,钟家和萧家为这件事做了那么多,所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