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人说道:“如果没有这座笼子,或许鸟儿本就可以变得更强,这是一场机缘,也是一场劫难,挺过去,天高任鸟飞,挺不过去,那便让这些鸟儿随着破开的笼子一同消失,又有何不可?” 他看着飞翔在云海中的仙鹤,继续道:“这世界不该如此,它应该变得更加美好。” 李休依旧在凝视着他,认真道:“你是个疯子。” 许骄人的确是个疯子,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一个疯子? 他想要人间变得更好,他想要天下人都能够挣脱这份枷锁,无论这条路有多么困难,要么成功,要么死,没有任何后路留下。 这就是许骄人做的事情。 他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殿下,这方天地存在太久太久,外面的世界又要如何呢,外面真的就只有仙人吗?那扇门的背后又是怎么样的?平静,安定,这方世界就只有如此,人们的目光为何不能放的更远,看得更高?” 他坐在山崖之上,武当山很高,就像是俯瞰整个人世间。 那张棋盘已经落下了山底,不知去了何方,但这个世界却都在他的棋盘之上。 李休站在他的身侧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有些人下棋宛如狂风骤雨,有些人下棋却是润物无声,如果你能够活的长久一些,或许真的有机会去天上看一看。” 后续发生的这些事情,直到王知唯拔剑这当中许骄人并不是完全充当一个棋手,他更像是一个影子,明明看不到任何他出手的地方,但仔细想想,后续的所有变化都是基于他最先落下的那枚棋子。 这就是细雨无声。 “但如果你当初没有将王知唯锁剑在巫山,没有去邀我去姑苏城送死,没有替知白将六境妖尸引入大唐,这扇门出现的时间会晚很多年,那时候的我会做好准备,整个人间也会做好准备,笼子里的鸟儿将不会再有危险。” 他的声音顿了顿,旋即继续道:“在你谋划整个人间破釜沉舟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并不需要破釜沉舟就可以做成这些事情?” 许骄人轻声道:“有些事只有当你在做了之后才会得到答案。” 山巅的风景依旧很好,一望之下顿生豪气,但李休却没有了继续留下的兴趣。 他转过身,走了几步之后忽然问道:“以后的你,打算如何?” 许骄人笑了笑,回答道:“老道士说过,武当的人会看着这些门,我现在也在武当。” 李休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他也会看着这些门的意思,而且一个谋划人间的人,又怎么会不想看到最后的结果呢? 所以许骄人也会尽最大程度帮助笼子里的这些鸟儿去飞出去,他也想要看看这些鸟儿究竟能飞多远。 这个答案并不出人意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许骄人对于笼中的鸟儿会不会死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就只是自己的计划最终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李休并没有在说话,迈步走下了山崖之巅,朝着山下走了过去。 二人之间的谈话并不需要去特意转告给裴子云又或者钟九陵,因为在许骄人身上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老道士的耳朵,对于他们之间的交谈,老道士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但他却没有出现,也没有阻拦,这就证明了他所抱着的是和李休一样的打算。 裴子云没有再出现,王知唯始终坐在天上,李休去了半山腰与陈知墨还有青鸾汇合到了一起,然后便下了山。 小道童趴在仙鹤的背上一路往下送着他们几人离去,然后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半山腰。 站在徐盈秀的坟前发着呆,许久之后抬头看向了王知唯,看到小师叔仍旧是那副模样后失望的嘟了嘟嘴巴,跑到湖里揪着仙鹤的翅膀生着闷气。 钟良就等在山下,站在那真言石碑之下,九字真言乃是武当山上的至高武学,这么多年来就只有裴子云领悟成功。 在看到李休三人下山之后钟良便走了过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没有感悟出任何东西。 李休只是看了一眼九字真言石碑,并没有前去尝试,即便那是世上一等一的杀伐之术,因为他修的是剑道,无论是后来觉醒的命魂还是魔种所带来的增幅对于他来说都是能够增幅剑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