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往咖啡里加奶加糖,像下毒似地嘀嘀咕咕,“甜死你、甜死你、甜死你……” 加好了,他又端给殷绥喝,熟料殷绥又说:“不要这个糖。” “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个糖太齁了。” “那你要什么糖?你家就这个糖。” “你凑近一点。” 陈添觉得他不怀好意,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是甜酒贩卖怕什么呢?他甚至有一点跃跃欲试。 他凑近了,迎上殷绥带笑的眼眸,脑袋瓜还在破解他的套路之谜,唇上就被印上了一个吻。 殷绥抬手轻轻扣住他的后脑勺,他下意识地把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吻逐渐加深的同时,silver的套路之谜也得到了解答—— 原来是要这个糖啊。 silver,果然还是爱吃糖的小朋友。 陈添觉得自己作为大哥哥,应该满足他的小愿望,这是成年人的大度。 成年人陈添拍拍殷绥的肩,说:“乖哈。” 小朋友乖一点才有糖吃。 殷绥自动理解为,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不说志同道合,但求殊途同归。 跟男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到晚上,林澜回来了,过来跟陈添打个招呼。 陈添好奇,“你们就住楼上楼下啊?” 林澜:“是啊,创业赚钱了一起买的房子。” 陈添:“就是开餐厅吗?” 见陈添很好奇的样子,殷绥也没有阻止,林澜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俩的创业路。 说到这个他可就来劲了,一张嘴叭叭地根本停不下来。 “说起来我还是你学长呢,当初他来找我合伙开餐厅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穷学生一个,屁都没有。” “我们餐厅刚开始挺小的,你知道吧?原来不在那边,地方还要再偏一点。启动资金是你绥哥的血汗钱,还有一部分是他师父借的,那个时候我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就怕亏本,头发都掉了不少,差点秃了。要是我秃了,我也就追不上安姐了……” 陈添便问:“安姐是谁?” 林澜羞涩,“我女朋友。” 殷绥无情拆台,“安姐以前是我们的客人,来餐厅吃饭的时候,正巧碰上林澜被客人刁难,帮了他一把,他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林澜倒也不觉得有啥,甚至略显骄傲地说:“安姐特别优秀,不过她不在s市,等以后见面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陈添一直觉得林澜是个好人,能让他这么骄傲和欢喜的安姐,应该也很好。他紧接着又问起林澜刚才说的师父,林澜便说:“就是教他做菜的师父,船上的大厨。” 船上? 陈添瞬间想起波波罗岛篝火晚会那个夜晚,他跟殷绥聊过的关于梦想的话题。那个少年时期出现了偏差的梦,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 以前陈添不问,是因为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现在他想知道了,林澜却又不说了。他觉得那些故事还是由殷绥亲口来说比较好,于是打着哈哈继续跟陈添讲他们的创业二三事。 创业么,总有波折,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陈添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也把船上的事情忘到了脑后,而林澜讲着讲着,忽然又开始担心—— 陈添不会嫌弃殷绥没有上过大学吧? 今天的林澜,也为发小的爱情操碎了心。他开始不由自主地给殷绥吹彩虹屁,着重突出他的人格魅力,譬如他很会做菜、很会赚钱、长得帅、重情义,等等。 林澜久经商场,夸人可比程锦宏这个无脑甜吹厉害多了,夸得那叫一个润物细无声。陈添听完,再去看殷绥,就觉得他好闪。 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那是被林澜镀上的金。 但最厉害的还是殷绥本人,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那儿听别人夸他,姿态特别放松、自在,好像事实如此。 太臭屁了,难怪能获得路易十四那个自恋怪的赏识。 林澜自顾自地为发小的人格魅力添砖加瓦,陈添和殷绥就在那儿打眉眼官司,甚至偷偷用手机发消息。 酷拉斯基:林哥真是个好人啊,你觉得呢? yin:林哥??酷拉斯基: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yin:没什么问题。 嗯? 他难道不是吃醋吗?陈添狐疑地悄悄看一眼殷绥,见他还在低头打字,便赶紧看手机。 yin:我比林澜还要大一个月,所以我们是不是需要矫正一下称呼问题? 酷拉斯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