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纺织厂家属大院找邵雄时,那副土气的样子还让大家记忆犹新,这两人被邵雄赶出去以后估计是灰溜溜地回乡下了,哪可能在京市开店呢?京市房价这么贵,就算是租这两人也不可能租得起! 黄婶抿了一口酸梅汤,酸甜清凉的味道一下驱散了她的暑意,身上舒服了,八卦的兴致就更高了,她瞥了一眼高壮妇人,不屑地道,“我亲耳听到店里的帮工还有客人,喊英华媳妇叫老板!” 又举了举酸梅汤,“这个,就是在她店里买的,还别说,英华媳妇手艺真不错,这酸梅汤蛮好喝的。” 闻言,榕树下的妇人们对视一眼,半信半不信地围了上来,“真的假的?” “那家店叫白记,就是之前传的说卖的酸梅汤好喝的那家店,没想到居然是英华媳妇开的。”黄婶道。 酸梅汤用井水镇过,搪瓷缸子的杯壁还冒着带凉意的小水珠,凑近一闻,有乌梅和甘草的香气,闻着就很生津开胃。 高壮妇人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给我尝一口。” 黄婶虽然不忿高壮妇人刚才质疑她,但是为了让大家相信她的话,她忍痛把搪瓷缸子递给高壮妇人,“喏,喝吧。” 高壮妇人这一口就喝了大半缸,黄婶心疼的一把抢回来,啐了她一口,“不是说好只喝一口,你喝这么多,当不要钱啊。” 高壮妇人撇撇嘴,“真小气。”又忍不住回味了一下酸梅汤的味道,“不过黄淑你还真没骗人,确实挺好喝的。” 黄婶忍不住抬起下巴,“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其他人将信将疑道,“那你说的英华媳妇开店的事也是真的了?” 黄婶还没答话,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说什么呢?” 几人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胡秀雅。 胡秀雅刚下工,走到纺织厂家属大院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一帮妇人闲着凑做一堆,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黄婶,她可没少编排邵家的事,所以胡秀雅才忍不住出声打断几人。 黄婶和胡秀雅一向不对头,当初知道邵英华找了乡下妻子的事她才会这么幸灾乐祸,现在见白月发达了,她就更来劲了,就指着气气胡秀雅,“哦,我们刚才说,英华媳妇在京市开店的事。” 听了这话,胡秀雅的嗓音一下尖利起来,“你说英华那个乡下妻子,在京市开店?!” 黄婶的笑容里带着恶意,“对啊,我亲眼看到的,她店里的生意可好了,我去的时候还排了好久的队。” 胡秀雅咬着下唇,目光在黄婶脸上游移,似在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 黄婶见状,嘴角扩的更大了,“你要不信,就自己去看啊,那家店叫白记,就在京大附近。” 黄婶这个人,胡秀雅自认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她很爱编排人,但一般都不会无的放矢,所以白月开店的事…… 胡秀雅面上阴晴不定,深深地看了黄婶一眼,转身走了。 黄婶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又继续跟其他妇人们八卦在白月店里的见闻了。 隔天便是周末,胡秀雅起早买菜给邵雄邵俊华父子两个做好饭,就悄悄地避开人去了京大。 白记很好找,胡秀雅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因为没有哪家店像白记一样,客人都快排到马路上了。 胡秀雅也不进去,她站在树荫底下,远远地看着白记,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白月在对外窗口里的小厨房忙碌不停。 她就这样,站了一天,从白天站到傍晚。 从早到晚,客人都很多,白记就没有空下来的时候,白记旁边还有两家店,给它一衬,就显得凄凄惨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晚上,大虎来了,见到胡秀雅站在店外,大虎以为她也是客人,“你咋不进去,我跟你说,这家店可好吃了。” 胡秀雅今天穿了一条淡黄色的布拉吉,描画的细细的眉毛高高挑起,“关你什么事啊。” 从白记出来的客人都注意到了这副场景,大家不由得纷纷看过来。 胡秀雅见状,低下头,捋了捋头发,遮住半边脸庞,又白了大虎一眼,才匆匆忙忙地走了。 大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