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静静地听九方越说完这些,就像是秦梓阳走的那天早上,也静静地听他说完那些话一样。 那些他不曾知道的许多,关于予儿的事情。 予儿从来不和他讲这些。 “九方越……多谢你了。”君玦轻声道。 九方越嘴角勾得微微泛苦,“谢谢有什么用呢,你都把她抢走了,对不起和谢谢都没有用,但是却又要逼我接受这个事实,逼我接受你的对不起和谢谢。君玦,我真的很讨厌你。” “我也并不喜欢你。”君玦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先一步走出门,站在门口的时候侧头对他道,“来喝酒罢,一醉解千愁。” * 南予坐在床榻上,一袭火红的嫁衣和一头柔顺的青丝铺了满床,她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抱着酒坛子,喝着喝着便觉得索然无味,凭什么君玦那厮就能出去和大家伙儿一块儿痛痛快快地饮酒,她就要一个人杵这儿无聊地喝闷酒呢? 没道理成亲的时候都是新郎出去潇洒放浪,新娘就要在这儿独守空闺等着新郎回来撒酒疯把自己一通折腾啊? 为什么新娘不能出去一块儿喝呢? 南予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拍了拍手就算是打定了主意,她翻身从塌上下来,几步小跑到衣柜面前,一边儿随手取着头上的凤钗和簪花,一边儿开始翻找衣柜里的衣服。 片刻后,她已经将头上的凤冠并着所有的珠玉首饰都取了下来,随意扔在梳妆台上,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她又脱了霞帔嫁衣,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里衣,这似乎是君玦给她准备好的,而后又拿出一件红色的外裳,这个一看就是君玦的了。 虽然外裳大事大了许多,但穿在她身上堪堪就有一种随性卓然而出,松松垮垮地被披穿在身,腰间却紧紧地拿红色的系带随手束了个蜻蜓结,红衫在肩头时不时滑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衣服,而白色的衣服又很是合身,不会滑下,这样一来既保守又恣意,很有一番不羁二世祖的洒脱意味。 随意在衣柜里抽出一根红色的发带,南予把自己的头发全数高高束起,拂袖出门。 当她出现在正在倒茶的映荷莲碧面前的时候,两人纷纷吐出一口老血—— “小姐!你穿成这样干什么?!”一向矜持地映荷没有忍住,直接惊呼出声。 莲碧更甚,拼死把她的胳膊抱住,“小姐!你莫不是要逃婚罢?!小姐!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啊!今儿这么大的阵仗你要是逃婚了我们怎么和殿下交待啊?!小姐三思啊!”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逃婚!我就下去喝个酒!”南予一把折扇拍在她们脑门儿上,“放心罢,我就是下去找君玦的,你们继续守在这儿就行了。” “……”小姐,你这样真的好么小姐。 南予拍了拍她们的头,绕过她们径直下了楼。 莲碧愣愣地看着南予离去的背影,对映荷道,“待会儿殿下应该不会找我们算账罢?” 映荷摇头,“……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莲碧点头,“不瞒你说,我也觉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