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予艰难而又狐疑地开口,她觉得很有必要问一下君玦,“我如何就顶撞你了?既没有对你大呼小叫,也没有出言不逊,你问什么我答什么,这样就算是在顶撞你?” 那小爷平日里对待你的态度岂不是要上天了?! 彼时也没见你有多矫情地在意这个啊?! 不还跟小爷没事儿人似的谈笑风生吗?! 平时忍得如今为何就忍不得了?! 想到此处,南予忽然愣住了……平时他忍得的是南予,如今他忍不得的是风鸣。 因为是她南予,所以他如何都忍得,甚至还乐在其中。 君玦似乎是冷笑了一下,两根手指摩挲着杯子,依旧没有拿正眼瞧过她,只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道,“你别激动,我不过是好奇问问,顺便给你个忠告而已。” 南予微微挑眉正要说些什么,君玦却直接打断她接着道,“言归正传,我听少庄主说了你的二三事,你方才自己也说你种尸毒草的技艺之高超,我想要知道,是如何个高超法?” 虽说南予这厢的暴脾气上来本是打算要怼他一怼的,但是考虑到如今的特殊情况到底还是没有把粗口爆出来。 且她难以想象要是君玦在如今对她思念成疾的时候,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南予本人,又会拉着她说些什么让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话、做出什么让人一颗心小鹿乱撞的动作来。 因此,南予忍了。 低眉看着他拨弄茶杯的手,顺着他问的话回道,“十天之内种出二十株上上品,便是这么个高超法。” “可如你所说,你是吃过尸毒草、解过尸毒草的,我如何相信你会始终站在我们这一方?”君玦嘴角弯起一个十分疏离淡漠的微笑,摩挲着杯沿,微微偏头道,“或者换句话说,万一哪天你觉得看我甚是不顺眼了,把庄主他老人家身上的尸毒解了呢?” 南予心中微惊,说他掌控欲强、心思缜密,果不其然,不会让任何一件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也不会给自己埋下一丝隐患。因为南予会解尸毒草,那么,这就是一个隐患。 就好比现在,他先是套了一堆话摸清大概情况,再直言警告南予,让她态度莫要太狂妄了,在他面前再傲气的人都得折腰,最后直指出关键的一点——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要是南予是和林筝说话,大可甩手不干了,不信就不信,你不相信小爷还不伺候了!骑上马一跑,天南地北山高水长管他娘的?! 但是现在和她说这些话的人是君玦,且是不晓得她是南予的君玦。 君玦要是不相信一个人,那就是极端的不相信;要是觉得一个人是个隐患,那就是要么收归麾下为他所用,要么按照他的处理方式来强行为他所用。 这个时候甩手不干了,心情好点儿让人盯着你一辈子好教你翻不出什么浪来,心情不好了直接杀了了事。反正是隐患,留着给自己添堵作甚? 想来君玦此时是属于后者,却又不全然是后者,此时他心情极其不好,这就该另当别论了,死可能还不够,要让你生不如死才行。 想完这些,南予决定不和他唱反调儿,赶紧种了尸毒草挥袖子走人,千万别被他给盯上了! “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是和少庄主交易了一番,他提供住处让我疗伤,我帮他种尸毒草。仅此而已,我干什么自己作自己节外生枝?说白了,他爹死不死与我何干?” 君玦一顿,他倒是没有听林筝说这个人身上有伤,他摩挲杯沿的手顿了一下,淡淡问道,“你身上有伤?什么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