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儿……!” 南予正踮起脚去薅,手才刚碰到竹筐,突然传来一人的惊呼,她险些将竹筐整个儿翻下来扣在头上。 虽说是听不太清,但总归是晓得有人叫了她一声。她下意识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去看那个站在门口的人。 那人着了一身像是白色的衣裳,有些模糊,青丝高高束起来,刚跨进门,正朝她走来。 南予如今瞅什么东西都是糊的,因此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觉得身形和穿着上来看倒是很像坠崖前在水天一线时见到的君玦。 当时他也是着的白衣,束起了长发,仙风清骨的样子。且影响中只有君玦唤她予儿二字。 只是君玦身上向来惯是一股子沉木的味道,很是魅惑人心,可这人身上却缭绕一股檀香,是这半月来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子。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南予还是不确定地开口,蹙眉狐疑问道,“是……君玦吗?” 言城歌的脚步滞涩了一下,过了好久,才抿着唇摇头,“不是。” 回答的时间已经够走到她的面前,言城歌面无表情地低头凝视着她,气氛当得起微妙诡异四个字。 然而就在下一刻,言城歌头也没回,抬手就将她已经要翻下来的竹筐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更高一层书架上。 南予在与他含情脉脉的对视中抽了个空机械抬头看了眼书架:小爷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要不是眼前这人举手投足间似是仙门正派谦谦君子的作风,南予险些想吐他两泼口水! 这厮莫不是在蔑视她的身高?! 随手利用身高优势进行压倒性的人身攻击?! 南予拿眸子直直戳向他。 “你能听见我说话?”像是觉得气氛过于诡异,言城歌生硬地转了话题,“看不清我吗?” “声音大一些就能听到你说的是什么,但是也像塞了棉花一样,不甚清晰。至于你人的话,能看见你在哪儿、做了什么,但是看不清你长什么样。” 言城歌短舒了一口气,“没关系,慢慢来。等你全好了……可以带你去竹林里打鸟吃了。” 南予却心知不能再待这儿等着自己全好透,莲碧、映荷担怕是已经急疯了,试炼大会也召开在即,明早无论如何也要去参加。 老头儿那天和她说了千尘的事情,既然千尘也来到了飞灵国,且本是奔着噬寒草来的,多半也是拿它有什么急用,那她必然也会去参加试炼大会。 不管怎样,这一株被当作彩头的噬寒草,定要帮千尘夺到手。 还有诗茵若……构陷小爷的帐,大会上清算罢! “这半月来多谢你照料,我应该不会再留在这儿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不过我会回来看望你和那个老头儿的……” “明天你哪儿也不许去!”南予的温情告别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进来的天枢子打断了,“你身上的伤没好透,还想去参加试炼大会?” 南予清了清嗓子,挑高眉毛,“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舍不得我,也不用借此挽留我,我会回来的!” 天枢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脸皮不妨再厚一些?!谁舍不得你了?!” 言城歌缓缓地转身往屋外走去,门里还有他们斗嘴争吵的声音,他却只感觉脑中的痛意在往心底侵袭,隐隐有个声音在回答:我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