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欲泣的神情,配上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诗茵若这把辛酸泪吐得真是妙绝。 本来就是个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奚落自嘲的话简直是拿锄头在戳在场正常男人的心坎儿,委屈成这个模样,任谁看了不都得生出些怜香惜玉的意思来? 于是,在摘月江外蹲了一圈儿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小老百姓们纷纷摆手,别跳了,别跳了啊,诗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莫糟蹋了,快回家吧。 南予狐疑地吐了嘴里嚼出味儿来了的瓜子皮:这是谁教的?长得漂亮些人家想死还不准了?有没有人权?懂不懂尊重?岂有此理! 南予一度怀疑君玦管理飞灵国的子民们其实采取的措施是放养,天性竟被释放成了这幅模样? 正在南予胡乱瞎想之际,周遭传来哄乱的声音,抬眸一看,是僵持了一盏茶时间的诗茵若动了。 但她也没有动得太厉害,只是象征性地往前挪了两步,充分表现了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家对死亡的恐惧与陌生,然后,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南予揉了揉鼻子,只觉得诗茵若等的那个来救她的人脚程未免也太慢了,莫说小爷腿都蹲麻了,就是诗茵若本人站在那儿也不晓得接下来除了跳以外该再演些什么了啊! “噗通——!” 堪堪站起身想活动一下腿脚,猝不及防的落水声就在耳边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周遭小老百姓们的呼救声、跳水救人声等。 南予将视线投放到江水泛起的涟漪中心,诗茵若手脚没有挣扎一下,在别人看来,确实是抱足了必死之心。 然而南予嘴角嘲讽一勾,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 果不其然,再抬眸看去的时候,霜月华已经打横抱着诗茵若跃出江水,洁白的锦裳只有下摆湿了一片,他足尖点水头也不回,飞向了水天一线的客房。 南予伸了个懒腰暗道无趣,转身要走,目及之处,一群浅紫色锦袍的毒仙宗弟子将她团团围住。 “就是她!她就是师妹说的那个妓子!”一名弟子持剑指着南予恶狠狠道。 “果然如师妹的丫鬟所说,竟还蹲在这里想看师妹的笑话!”另一名弟子随即附和。 南予挑起一边眉毛,心想屁大点儿的孩子弄个这么小的阵仗他们想干嘛? “你们看她腰间是什么?!”一名十三四岁的弟子向前一步,忽地指着南予系在腰上的玉佩大喝。 “玄女玉!是玄女玉!” “真的是玄女玉!” 南予瞠目结舌,低头看了两眼,这难道不就是个普通玉佩?他们这是知道她身上有玄女玉,随便起个头好发作吧? 心下嗤笑一声,南予等着他们把台词说完,心头揣测着多半是一句“你不过一个妓子怎么解的开玄女玉”之类的话。 “你个妓子也妄想参悟得了玄女玉吗?!” 待他说完,恰好飞了出去,南予一边儿心道果然是这句,一边儿撩起眼皮抬了抬手,“下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