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的时候,柴文道就饶有兴致地逗他玩儿。 高媛见俩孩子玩得高兴,便由着他们俩玩闹,左顾右看,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柴文道还能抽出功夫来问她:“嫂娘,你在找什么?” 高媛回答:“我想买些缸腌菜,还有粗盐,也不知道在哪里卖。” 街上的幌子太多了,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她实在是分不清楚。 柴文道抬头看了看,指着不远处道:“左边第三家是卖盐的,右边第七家是卖缸的。”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人家的幌子明明白白地标出来了。也就是嫂娘,买了多少回东西了,总是傻傻的分不清楚。 高媛便按着他的指点,果然找到了地方。买了二十斤粗盐,又去买了十口菜坛子。柴文道问她:“嫂娘,你怎么不买大的?” 这些菜坛子统一的大小样式,也就是能存五斤酒的样子。 高媛道:“我头一回腌,怕腌不好。多弄几个菜坛子,万一有一个坏了,别的也还是好的。” 柴文道点头受教,自觉又从嫂娘这里学到些东西。自从重生以来,他就发现上辈子忽视了的很多细节,其中嫂娘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见识,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有的做法见识,就连他这个当了十几年首辅两任帝师的人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何止如此,柴文道很快就见识到了嫂娘的另一个奇特之处。她说自己是头一回腌,不知道该不该把香椿芽先洗一洗,就弄了个对照组。她只洗了腌一坛子的量,在阳光下晒干了,再一层香椿芽一层盐地腌起来。其余的都是没有洗过的,又一层香椿芽一层盐地腌好,还在每一个坛子外面贴了一张纸,写了有没有洗过,用了多少盐,多少香椿芽,每一坛都略有区别。 到最后,她还分别放到了不同的地方,有的放在屋里,有的放在院子里的背阴处,还有的放在院子里的向阳处,还有几坛不见踪影,柴文道怀疑是被她藏到那个神秘的地方去了。 做完了这些,嫂娘还拿了一张纸做记录,把腌菜的时间、位置都记了下来,说到时候弄好了,找一坛味道最好的,这样便找到了最合适的法子。 柴文道彻底服了,这样以来,不过一年的功夫,嫂娘就算是彻底掌握了腌香椿芽的诀窍,这法子实在是再好不过。若是放在工部,就是个极省时省力的好法子,免得那些官员工匠们各说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默默地把这个方法记在了纸上。嫂娘对于支持他学习向来不吝啬,笔墨纸砚都是全的,虽然质量不是最上乘的,可也足够应付他现在这个年龄的学习需要了。 香椿芽一共腌了八坛,剩下的两个坛子,高媛跟厨房里的人学着做了酱。做酱是个技术活儿,同时也是个体力活儿,高媛在厨房里的热心肠是出了名的,自然被叫去帮忙,她便正大光明地偷师学艺。 郭嫂子是做酱的好手,对黄豆的要求极高,一粒坏的都不能留,一粒粒选好了洗干净晒干,文火炒熟,晾凉之后拿磨磨成粉。那石磨也是被冲洗了许多遍之后的,阳光下晾晒了好几天,弄干净了之后上面还铺了块布,生怕灰尘落上去。黄豆粉拿温水和了,弄成一尺来长、半尺来宽、两寸来高的长方体,放在室内阴凉的地方三五天,等酱坯外层干了,拿油纸包了,绳子捆了,直接挂在了房梁上。 高媛一步一步跟着做,白天学了,晚上回来自己动手,一直跟着忙了好几天,才算是把自家的酱挂在了空间特意搭的架子上。她想的好,郭嫂子说拿油纸包了,是为了防蝇虫防灰尘,她想着自己的空间最是合适,便自作主张地把酱块全都放到了空间里。谁知道过了些日子,发现自己的酱块上都长了白毛,那白毛多的啊,油纸外头都能看得见。 她还以为自己的酱弄坏了,跑去问郭嫂子。郭嫂子哈哈大笑,说是她放的地方太暖和,所以发的快了,倒也不藏私,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做。做酱这种事情,经验是太过重要的东西了。步骤谁都知道,可发出来的酱味道千差万别,靠的就是一个从经验摸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