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起身太猛,又或许是两天水米未进,一下子有些晕了。 她用手撑住床榻,方才还怒火中烧的目光,陡然变得涣散,在沉度看来,威慑力没了。 “你就不饿么?” 沉度遣散了屋里的丫头,将托盘放在桌上。 不去询问路沅君出去之后定要做什么,只是带着些抱怨的语气,问她难道不饿么。 沉度带路沅君回来,完全是为了不让大盛魁和王府闹起来。 争风吃醋,他想着,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如若真让那两家摆到台面上闹来闹去的,他这父母官面上不好看。 毕竟大盛魁卡着草原上的牧民口粮,而托克托草原上的商道,又都靠在王府的管束下。 刚从目眩里缓过劲儿来,路沅君便立刻恶狠狠的瞪了沉度一眼。 “大人可是在菜里下毒了?” 怕我路家倒的不够快么? 路沅君不晓得沉度的难做,她还以为是那日苏安排的。 因为那夜里,她瞧见沉度和那日苏对着互相瞧了几眼来着。 沉度闻言一愣,也不做解释,捏起筷子夹了块菇,放进了他自己嘴里。 下毒? 不曾的。 “放我出去!” 路沅君的脚上带着镣铐,脚尖挪动的时候,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响动。 按理说,不该带这些东西。 路少东家安分守己,又没什么罪过。 可路沅君的脾气,几个丫头拦不住。她还是女儿身,也没法上衙役去制服。 还是沉大人亲手,将这镣铐给她戴上的。 沉度放下筷子,他没想好该何时放路沅君出去。 总之最近不行。 路沅君气得要命,日子才刚顺当几天呀。 数代人积攒的家业,她兄长和父亲的性命,商号里上千伙计的饭碗,难道要败在她路沅君手里么? 此事好像走到死胡同里了。 沉度比路沅君还愁,荒唐,荒了个大唐。 “你当初怎么寻了这两个呢?” 没想到解决的法子,沉度反倒怪罪起了路沅君的选择。 “一个比一个难缠的。” “他两个怎么了?” 路沅君也不吃亏。 “他两个是归化能寻到最好的!” 她现在一腔火气无处撒,存了要讥讽嘲弄沉度的心思,上下打量了一番。 “寻你,你行吗?” 路沅君的目光,停留在沉度的胯下,鄙夷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