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可他本来就嘴笨,这会儿和少东家面对面的坐着,咿咿唔唔了半天,没憋出一句整话来。 “少东家!他就是个臭哑巴!” 外头驾车的伙计甩了下鞭子,声音隔着棉布帘子传了进来。 “您想知道啥,我给您打听去!” 伊万很想反驳,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是抿着唇,憋出一句少东家,证明他会说话。 路沅君见状,也晓得问不出来个啥。 将食盒往伊万手边一推,心烦意乱的决定闭目养神,眯一会儿吧。 回去同大掌柜的商量商量,此事该如何计较。 马车晃晃悠悠的,路沅君近来烦心事多,加上敬石如半宿的折腾,才闭上眼睛一会儿,便睡着了。 伊万紧张兮兮的坐在那儿,看看瓷盘子里头的点心,又看看睡着的路沅君。 点心细致,上头还用模子做了花样,瞧着不像吃的,像财主们把玩的东西。 而睡着的路沅君,袖子里露出的手,像…… 伊万小时候是花子,长大了是伙计。 不像敬石如,能夸出路沅君的手似美玉如意,也不像沉度,觉得路沅君的手类诗中柔荑。 伊万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路沅君的手,白嫩的像是初一十五才能吃到的白煮鸡蛋,扒了皮后软嫩弹滑的白色蛋清。 故而他尽管他省了早饭的钱买了柴火,肚子里呼噜噜的饿着叫唤,视线却没有停在那些精致的点心里,而是落在路沅君手心里。 伊万曾听过一折子戏,封神演义。 说商纣王看到了女娲像,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那时也跟着看戏的人一起生气! 骂纣王混账东西! 可现在看着路沅君,千不该万不该的,他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商纣王没控制住自己,伊万也壮着胆子凑了上去。 他飞快的亲了下路沅君的手背,快到他自己都没觉察出,唇到底有没有贴上去。 可那一下子,少东家身上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从未闻过那种味道,甜甜的属于女子的脂粉气。 伊万一时有点昏头。 他心一横,想着大不了被吊起来,抽一顿鞭子! 再次俯身下去,这次想要将亲吻落在路沅君的眉心。 可他还未得逞,马车车轮碾到石头,忽的颠簸了一下。 路沅君从睡梦中惊醒,和近在咫尺的伊万对望。 “少东家?……我……” 伊万屏着呼息,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惊醒的路沅君,此刻突然想起了旁的事。 美人桥冻死了逃荒的人,那草原上小王爷牧场里的牲口有没有事? 毕竟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那本就是一笔窟窿帐,如若真烂了可如何是好? “伊万,你下去。” 马车在伊万不舍的目光中,没入了去往牧场的风雪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