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耳朵动了动,仓鼠似的摸上顾若的脸,捧着一亲,呢喃了句我也爱你,又警惕地躲回去。 撒娇似的举动让顾若心软,抱着姜新染,笑得清朗起来。 顾若不安好心,真正使坏时,偏把姜新染的脸托出来,枕在自己侧颈边,故意地摩挲着她的嘴角,要她看外面的太阳。姜新染红了脸,皱了眉,一口白牙快把嘴唇咬出血了,弓着身子躲在顾若怀中,喉咙里滚出细细的哭音,就像还没断奶的猫崽子似的,忿忿地掐着顾若的手臂,劲儿扭到十成,通红紧闭的眼角也渗出泪珠来。 顾若嘶了一声,皱着眉苦笑。 姜新染拧的那一下一点没留情,真疼死她了。 也就顾若有这么好的忍耐力,嘶了一声就压住了。 但也是真快乐,这时候,这点痛,简直就是锦上添花,顾若搂着姜新染,心跳直奔着一百五去了,兴奋得俩眼珠子像火球似的,熊熊燃烧。 飞机穿过一朵厚云,机舱内暗下来,姜新染也放松了手臂,跑完一次马拉松似的,懒懒地靠在顾若身上,张着嘴,胸膛起伏,大口呼吸。 等穿过云层,舱内又亮起来,只见姜新染两鬓边沾的密汗,在太阳下晶莹剔透,水晶似的。 经过这么一闹,姜新染的瞌睡是一点也没了,体力迅速耗尽,人反而精神了不少,下飞机后和顾若一起搬到新房子里。 天已经黑了,新房屋外结构看不清楚,但进去一瞧,竟然比在照片里看到的还漂亮,客厅里的壁炉,姜新染只在老电影里见过。 房子早已提前叫人打扫一新,被褥枕头一应俱全,姜新染和顾若简单吃了点东西,什么也不用管,倒头就睡,一觉到了大天亮,醒来神清气爽,时差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给倒过来了。 吃过早饭后,二人各忙各的事,姜新染要去学校办手续,顾若也得去总公司,站在门口互道:路上小心。又自然地交换了一个吻,心安理得地各自办自己的事去。 姜新染不知道顾若怎么样,但她自己坐在车里,回味那个轻巧自然的互吻时,没来由地脸热,不好意思地想着,太默契了,就像已经结婚好多年了似的。 Y国的天空中总是压着乌云,能看见太阳的日子不多,比起临渊来差远了。 好在八月份不是入学高峰期,手续办得很快,不到一个上午,姜新染就填完了所有入学手续,能悠闲自在地在校园里闲逛了。 Y国的高校格局与临渊不同,百年名校,建筑风格是从18世纪就延续下来的,别有一种西式的古拙质朴,四周的花草树木也与临渊大相径庭,给人一种走在油画里的感觉。 非正常上课时间,学校食堂不开门,姜新染在学校里逛了一会儿,肚子饿了,于是走出校园,到不远处的商业街,随意找了家咖啡厅,买了一杯拿铁,还有一块三明治。 两样东西算成元的话,足有小一百了,让姜新染一阵肉疼,心想要不是有全额奖学金和生活补助,就Y国这花销,她还真不愿意来。 Y国这些年的治安大不如前了,年轻人安于享乐,不务正业,街上流浪汉挺多,抽=嗨=了的,或是喝醉的,也不少。 姜新染虽然来之前有过心里准备,但这大白天的,她想总不至于有人敢光天化日下行凶,就没在意。 殊不知她这样年轻貌美,而且一看就是初来乍到的姑娘最容易被人盯上。姜新染坐在咖啡店外头的小桌上吃三明治时,已经有几个Y国小混混像鬣狗一样锁定她了。 姜新染没有察觉,填饱肚子,拿着拿铁起身就走,刚转过一条巷子,那几个混子已经前后包夹,堵住她的出路。 姜新染身上带有明显的异国人特征,那些人只当她不会Y语,交谈间的词汇不堪入耳,听得姜新染直皱眉。 她站在原处,没有试图激怒他们,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索着解开手机锁屏,估摸着给顾若发了条消息,随便按着键盘打出来的乱码,祈祷顾若能猜到。 不过眼下这种迫在眉睫的危机,即使顾若福至心灵一秒猜到,意义也不大,她总不能一秒钟就赶过来,姜新染还得想法儿自救才行。 姜新染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也扯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用外语问他们要不要去喝一杯。 几个地痞见姜新染上道,大喜过望,你情我愿当然比强迫要好多了,顿时搭着姜新染的肩,说一起去喝一杯。 姜新染最讨厌别人触碰,别说陌生人,就是她相处了几年的同学,碰她一下她都浑身不舒服,而且外国人体味重,这几个小青年身上一股劣质香水和狐臭混合的怪味,姜新染几欲作呕,还得装出一副欣然接受的表情来,暗地里想脱身的法子。 不知几个混混要带姜新染到什么地方去喝酒,但是路过大学校门时,姜新染眼尖,瞧见从学校里远远走出来的一个人,身形模样看起来有点像顾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