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除夕,临渊好歹是冷了,气温在十度边缘游走,包厢内暖气温度开得很高,姜新染还穿着呢子大衣,热得后背上直冒汗,脸颊比曹齐贤这个喝了酒的人还要红,太热了,呼吸有点不通畅。 可她不想在曹齐贤面前脱外套,就那么忍着,很快额头上就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新染,你怎么出汗了,要不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曹齐贤嘴边挂着笑,主动对她说。 姜新染颇感意外,点点头,劳烦了。 于是曹齐贤把温度调低,姜新染顿时好受了许多。 和一条毒蛇共处一室是难捱的,姜新染如芒在背,心里暗想,等姜珮兰回来自己就借口告辞。 但是姜珮兰出去这一趟时间格外漫长,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姜新染干坐了十几分钟,终于坐不住了,想要告辞,谁知刚起身,眼前的景色忽然一阵旋转,她按着桌子,才勉强撑住了身体。 新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曹齐贤故作关心地走过去,手已经搭在了姜新染肩上。 没事,不必曹先生关心。姜新染警惕地躲开曹齐贤,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等会儿我母亲回来,麻烦曹先生对她说一声。 姜新染拔腿就往外走,但是眼前却越来越摇晃,天旋地转似的,脑袋的眩晕感也逐渐增强。 不好。 姜新染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她心里惊慌起来,残存的意识告诫自己要保持表面的镇定,赶快走出包厢,只要出了包厢就好了,就能呼救了。 但是她的双腿已经不受她大脑的控制,拼命想加快脚步,两只脚却像喝醉了一样发软,踉踉跄跄,好不容易到了门边,却被曹齐贤挡住了出路。 新染这是到哪儿去啊?曹齐贤挑着眉,漫不经心地对她笑。 你放我出去。姜新染努力保持清醒,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有种被深渊没顶的无助感,你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告你的,告到你坐牢为止。 曹齐贤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哼笑一声,踱了过来,你告啊,顶天了不就是十年牢么?能把你这么漂亮的妹子弄到手,就是无期我也值了。他猥琐地舔了下嘴唇,老子见的知识分子也多了,像你这么漂亮的研究生还真是头一回见,美女高知是什么味儿,也让哥哥我今天尝尝鲜。 不姜新染的脸上写满恐惧,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意识也快模糊了,只能任由着曹齐贤向她扑了过来。 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姜新染绝望地闭上双眼,她的脑海里此刻走马灯似的闪过的全是顾若的样子。 要是顾若在这里就好了。 姜新染的心脏被惊恐和悔恨填满,她不该相信姜珮兰,顾若说的没错,姜珮兰早就暗藏居心了。 要是听顾若的劝就好了,要是今天不来就好了,早知自己要落到这个下场,真不如 真不如那天在山里,不要拒绝顾若 顾若,你在哪儿?你快来啊 只要你现在出现在我眼前,以前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我要紧紧抱着你,告诉你,我 我说不喜欢你的话都是骗人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我喜欢你,爱你,都爱了六年了,以后只会一直爱下去。 不想不想找别人。 我只要你。 顾若 姜新染强睁着双眼,不让自己的意识消失,眼睁睁看着曹齐贤的手已经碰到了自己的肩膀。 姜新染的心里已经绝望了,她终于闭上双眼放任。 黑暗笼罩了她。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就像晴天一个炸雷,吓得曹齐贤往后跳了一步,惊恐地回过头去。 姜新染的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被惊醒,她疲惫地拉扯自己的眼皮,终于挣扎出一道缝,从那道缝里,姜新染看到包厢的门被从外面直接踹开。 顾若,她的顾若,就像天神下凡一样,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 即使在已经绝望时都没有流下眼泪,可当顾若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姜新染的眼泪盈满了眼眶,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顾若看了眼无力地软在椅子上的姜新染,心里一阵紧缩,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的瞳孔中燃起熊熊的怒火,径直走向曹齐贤。 曹齐贤的两腿已经软了,顾若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你谁啊 曹齐贤这句话刚问出了口。 顾若抬起腿,猛烈地踹进他的心窝子里! 动作之快,根本无从反应!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