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的水流冲击走进瀑布后面时,才看清楚,那后面是光秃秃的岩石,被水流经年的冲刷,已经像镜子一样光滑了,缝隙里还长着绿绿的青苔,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姜新染眼中暗含失望,果然传说都是骗人的。 她不甘心,摸着岩石仔仔细细找了一遍,确认了,果然什么也没有,叹了口气,和顾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瀑布,讪讪地自我安慰:想来也是,要真有个藏宝洞,当地的文物保护局早派人把这一片围起来不让人进了,哪能轮得着咱俩捡便宜。 姜新染扯了扯衣摆,又叹,白跑一趟不算,还把衣服给弄湿了。 正值晌午,一天中太阳最烈的时候,她们就站在阳光底下,暖烘烘的,倒也不觉得冷。 只是顾若注视着姜新染,目光突然深邃了起来。 姜新染穿出来的是一件卡其色工装外套,里面搭了一件纯白T恤衫,她早已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们的背包上,仅着白T进了瀑布。 出来时纯棉白T被水湿透,顿时变得贴身无比。 一段婉转窈窕的曲线,被顾若尽收眼底。 不止如此,那白T沾了水之后,好像连质地都改变了似的,原本厚实的布料,竟然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顾若垂着眸,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眼里的光愈发晦暗不明。 她的视线微挪,落在了姜新染的锁骨。 沾着几颗水珠,晶莹剔透。 再往下 顾若的喉咙梗了一下,发干。 姜新染顺着顾若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脸登时红了大半。 她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压着眼皮,视线在地上的石子间乱窜,紧张地咬紧了下唇,睫毛颤得很厉害。 她抬起胳膊,抱在自己肩膀上,瞪向顾若,不许瞎看! 可惜那双眼汪着水,看起来情意绵绵似的,眼底涟漪泛滥,温软极了,毫无威慑力。 再加上她这个浑身湿透的样子,和羞得又轻又细的声音。 一句话入耳,顾若的心尖被搔得痒,又麻。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耳朵一动,神色凛了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 有人来了。 那边的小姑娘,你们是进山里来玩的吧?只听远远的有一个爽朗的声音,一听就是个中年男人,想必也是这靠山吃山的村民。 那村民离得远,中间还隔了好几棵树,可姜新染的心已经提起来,生怕他过来。 是啊大叔,您去干什么呀?姜新染硬着头皮高声应了一声,内心祈祷这大叔赶快走远点,千万别过来。 挖点野葛根,回去做葛根粉吃!大叔举了下自己的锄头。 他正要靠近,刚抬起脚,顾若已经转头看向他,抬高了嗓音,冷声呵斥:走开! 那眼神,映着身后的潭水,粼粼的波光,本该是暖的,在她眼中,却让人生寒。 大叔愣神片刻,顾若已经又转身面对着姜新染,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岸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顺势圈住了她。 岩石表面不平,棱角硌着姜新染的后心,她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 这次我没骂人。不等姜新染开口,顾若先发制人。 姜新染一愣。 顾若又道:我说的是走开,不是滚。 姜新染呆呆地眨眨眼,然后眼睛带着笑意弯了起来。 嘴角也咧开了。 顾若把她的话听进了心里,的确是在一点一点为她改变的。 虽然有时候改变的方向可能有点偏。 而顾若眼里,只觉得姜新染弯起来的眼睛,在阳光里璀璨得像宝石一样,晃在她的心脏上。 姜新染笑吟吟的,把两只胳膊都缠在了顾若的脖颈上,踮起脚尖,故意与她贴近了,抵着她的鼻尖,暧昧地蹭了蹭:你把我推到这角落里来干嘛? 身体严丝合缝,感受真切。 顾若的颈项僵硬地动了一下,环住她的腰,不想你被别人看。 她的掌心烫得厉害,过了一会儿又问:这算不尊重你么? 姜新染咯咯地笑,佯装拧起细眉,你说呢? 她感到顾若的力道收紧了,她几乎整个人挂在顾若身上。 那也不想。顾若的下巴磕在她肩膀上,唇若有若无地碰着她的耳垂。 那凭什么你又能看?姜新染吊着眼尾,嬉笑着问。 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是你的人。 姜新染的心口处,突然沸腾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