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寒颤,心想难怪她要披薄毯,的确有点阴凉。 沈昭夏又不在家?进门之后姜新染问道。 你也知道她是做生意的,忙嘛。艾以池无奈地笑了声,低头隐去眼中落寞,给姜新染倒了杯茶。 姜新染心想再忙也不能常年累月不着家吧,叫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一年又一年地守着这么个空房子,到底什么铁心石头肠子能这么狠心? 不过她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感情二字,如人饮水,是苦是甜只有自个儿知道,谁也没资格对她人的选择指手画脚。 对了,你在手机里说的复杂情况是什么?你不是还在念研究生么?学校有宿舍,怎么会没地方去呢?艾以池问。 别提了。姜新染遇到许久不见的老友,把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倒霉事倒苦水似的全倒了出来。 包括遇到顾若后怎么勾起了自己的老胃病,又被母亲强行叫到继父家中吃饭,以及睡个觉都能碰上宿舍漏水 艾以池与她对坐在沙发上,眉眼弯弯地安静听着,她知道姜新染这样的人,遇事喜欢自己硬抗,一定是许多不顺心的事都摞在一块了,才压垮了她,让她忍不住要找人倾诉。 姜新染苦水倒起来刹不住闸,一直说到自己不知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把顾若压在沙发上亲,才戛然而止,捂着嘴巴,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点太多了。 她不自在地转转脖子,看向艾以池的神情中有几分尴尬。 艾以池歪着头无声地笑,给姜新染续上茶,叹道:听你说来,分明顾若还把你放在心上,你也忘不了顾若,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你就大发慈悲和她试试呗,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姜新染捧着茶杯也叹了一声,摔进沙发里,按了按自己的鼻梁,你不懂。 我是不懂。艾以池的双眼氤氲在茶气后面,感慨道:那天昭夏回来吃饭,无意中提起顾若的名字,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快告诉你,新染,我真为你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姜新染看着掌心中的茶杯,杯中茶叶随着杯身晃动起起伏伏,她低声道:我宁愿她再消失一回,反正我和她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你真的宁愿她消失?新染,她这样用心地挽回你,你内心当真没有一点喜悦么?艾以池笑着摇摇头,你这个人呐,总是口不对心,从高中起就这样。 姜新染没有说话。 艾以池观察了下她的表情,继续说:要我看,人生短得很,既然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装作不喜欢的样子,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新染,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姜新染起了好奇心,小艾你别开玩笑了,就你这条件你还羡慕我?羡慕我什么?每个月领可怜的两千块生活补助么? 艾以池没有回答,只笑得柔柔的,摇摇头,不着痕迹把话题带过去,对了,你知道月底咱高中语文老师六十岁大寿么? 糟糕!我差点忘了!姜新染瞪大眼睛,她老人家还在教书呢?早到了退休年龄了吧? 去年刚退休,你也知道何老师的为人,教了一辈子书了,舍不得离开讲台,就又破例多留了几年,要不是她老人家去年在讲台上直接晕了过去,她的儿女死活不愿她再教书了,恐怕今年还没退呢。 怎么着?咱要不去看看她?当年何老师可没亏待过我们。 已经有人在饭店里张罗好了,月底把她老人家请去,借着给她庆寿的机会,咱们这些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也难得聚齐了。艾以池说完提醒姜新染,对了,你别忘了把顾若也叫上。 知道了。提起顾若,姜新染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立刻就蔫了。 顾若此刻在干什么呢? 说话就是中秋节了,她孤家寡人,一个人过团圆节也怪可怜的。 呸呸呸!姜新染立刻把对顾若的同情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恨恨地想,她有什么可怜?她现在是有钱有势,穿金戴银山珍海味,要哪样没有?轮得着你去可怜她! 虽是这么告诫自己,可脑海中盘旋的,总是顾若一个人孤苦伶仃坐在客厅里的侧影。 想想自己没去之前,她那儿连个像样的沙发也没有,真不知她日子怎么过的。 说不定又像从前一样,饿了只知道吃泡面。 艾以池收留姜新染是江湖救急,没来得及给她收拾客房,歉意道:今晚委屈你和我挤挤了。 别,我睡沙发就行,你们家沙发挺软和的,又够大。姜新染跟艾以池求助已经是厚着脸皮,本就是她叨扰,怎么好意思要她麻烦,那是你和沈昭夏的卧室,我去睡真不合适。 没,那只是我的房间。艾以池淡淡地笑。 姜新染有点诧异,看她不愿多提的样子,不好多问,但仍旧坚持睡沙发就可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