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车的后车窗缓缓移了下来,车床后面渐渐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侧脸,挺秀的鼻梁在路灯下把她的脸分成明暗两部分,轮廓清冷又深沉,容易让人联想起极寒的雪山,望而生畏。 您您有事么?师哥心中胆怯,又不能在姜新染面前表现,只好硬着头皮问。 车里的女人眼中压根没看到他,目光略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姜新染身上。 上车,我送你。顾若掀着眼皮,与姜新染对视。 多谢顾总好意,不用了,我们不同路。姜新染眼眸低垂,语气平静。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在抖。 不,还有个人知道,车里的顾若。隔着黑夜,顾若都能将她看穿。 顾若的食指在车窗上敲了敲,又道:上车。 指尖在路灯下泛着月白色的冷光,冷静自持,非常让人动心。 想把她那层坚冰似的外壳敲碎,看她禁=欲的外表下,是否藏了一簇火一样的热情。 姜新染就曾为她心动,蠢蠢欲动地上前挑战,终于扒开了她的硬壳。 事实证明没有,她的心也是冰做的。 姜新染皮笑肉不笑,顾总,真的不必。 她已经脱离少女时期很久了,但嗓音没变,清新柔嫩,放轻了声音说话时,听起来很像撒娇。 凉如水的夜色里,顾若心里好不容易被压抑的躁动,又被勾了起来。 眼光暗了暗,手指无意识扣紧车窗,她眉心蹙起,第三次说:上车。 这一次,没有给姜新染拒绝的机会,冷声道:我也可以直接抱你上车。 姜新染倔强地抿着唇,站在原地不做声,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碎光。 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呢?她不忿地想,当初明明是你把我抛下的。 顾若看她眼里闪动的水花,心底忽然被细细密密地刺痛了,轻叹一声,放软了口气,听在耳中像是哀求:染染,上车吧。 就像厚重的冰层,突然融化了,裂开了一个柔软的口子。 姜新染这人有个毛病,嘴硬心软,而且吃软不吃硬。你越跟她硬着来,她越斗志高昂地和你作对,但只要你态度一变,闻言软语地求她,她就没辙了,不忍心拒绝。 所以当听到顾若刻意软下去的示弱腔调时,姜新染先是愣了一下,眼里的湿润憋了回去,然后茫然地看着顾若,有点不知所措。 落在顾若眼里,那双水润润的眸子就像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一样,惹人怜爱。 顾若的声音放得更低,几乎是吟叹一般,染染 顺着风送进姜新染的耳中,也撩进她心里的那块软肉。 痒痒的,却又酸疼难忍。 除了顾若,没人这么叫她。 多久没听过这个昵称,顾若就消失了多久。 这个矜持好看的女人,实际上是个混蛋。 最终还是上了车。师哥坐前排副驾驶,姜新染坐后排,挨着顾若。 久违地和顾若共处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她很紧张,坐立不安,双腿并拢,两只手揪着裤腿,卷翘的长睫毛在不停地颤动。 顾若撑着额头,侧身打量她。 车里光线黯淡,只有不断从车窗旁边刷过的路灯在姜新染的脸上映出一点明明灭灭的光,白皙透明的侧脸,比起高中毕业的那年,已经长开了,脸上多了两分成熟的风姿,眉眼间却依然保留了少女时期的生嫩,青涩和风韵交织。 顾若看得痴迷。 她的视线下移至姜新染白皙细腻的下巴,又流连雪白的脖颈。 姜新染的纤细的喉管因为紧张而吞咽了一下,灵活地上下一滑,顾若舌尖抵着牙齿,自己的喉咙也跟着滑动了。 目光越来越沉。 很想上去摸一摸,看是不是记忆里滑腻的触感。 顾若心念一动,伸出手。 原本的目标是姜新染细嫩的脸颊,却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了方向,最后只覆上了她放在腿上的手背。 姜新染尾椎一麻,反应激烈地直接打开,啪的一声,在黑暗中格外清脆。 前排开车的司机和师哥都愣了。 司机第一次见顾总挨打。 师哥第一次见有点小骄傲但脾气温和的学妹打人。 两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干什么?姜新染脸上薄愠,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从喉咙深处听出了怒火。 冷么?顾若答非所问地说。 ?姜新染错愕。 顾若见她呆头呆脑的样子,暗暗憋笑,又摸了下她的手背,冰的。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 顾若皱眉,不知从哪儿拿了张毯子随手扔在姜新染的身上。 披着。M.WEDalIAN.coM